邬局缓缓道:“知道自己犯的罪有多重了……”
“蝴蝶疤”可怜兮兮道:“所长、领导,我,我还有八十岁的老妈妈呀……”
樊队一拍桌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蝴蝶疤”哭喊道:“都怪我一时屎糊住脑子,为了几个毛钱,就犯了杀头之罪,我混蛋我混蛋呀……”
“好了,别嚎了。”邬局声音不大,但对“蝴蝶疤”很有威慑力。他立即紧急刹车似的停止哭嚎。
“就你犯的罪,判你两次死刑,都不为过。”邬局道,“你们干的那叫人事吗,畜生都不如!”
“蝴蝶疤”:“是是是,我是畜生,畜生都不如。可是,所长,领导,请你看在我八十岁老妈妈份上,饶我一条狗命吧。”
邬局不接他的腔,点上支烟,又嘬了口茶,才慢慢道:“不判死刑,也不是一点可能性没有的,这要看你——”
“蝴蝶疤”连忙插嘴表态道:“我一定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邬局:“光坦白,是没有用的,还要——”
邬局说到这儿,忽然收声了。今天主要任务是要让他配合专案组的谋略,让王文虎给铁占元释放安全信号的。但,邬局忽然想到昨天提到的另一件事,就是河豚案,何不趁机推进一下。
因此,邬局接着说:“还要看你是不是检举揭发有功——”
“蝴蝶疤”立即说:“我揭发,我揭发,您要我揭发谁?”
邬局道:“把你这些年跟你一起做坏来犯罪的,还有你并没参与的但你所知道别人干的坏事,都要揭发出来。”
“蝴蝶疤”傻乎乎地:“啊呀,那样,事情蛮多的,人,也蛮多的。我,从十三岁,就和别人一起打架抢东西了。”
邬局:“那就不着急,回头,你一件一件交代,我们派人给你一件件记,如果你交代的事,能够帮我破一些案子,最好是大案,那你就算你立功。”
“蝴蝶疤”:“是是是,我一定好好回忆,一件件交代。”
邬局:“那,我问你,那个王文虎,你那个狗屁的‘虎哥’,让你安排人过来性侵,还,有没有让你干过其他事?”
“没有。”
“蝴蝶疤”几乎半秒钟都没犹豫和思索,就一口回掉了。
这让邬局略感失落。“你想想清楚,除了这件事,真的没让你插手过其他事。如果有,老实说出来,就算你立功了。你可不要错失机会。”邬局不甘道。
“真的没有,所长、领导,本来,我和他也不认识,上次他忽然找到我,给我钱,说让我拉三个去‘办’一个大姑娘,而且给的钱,不少。在这前面,我不认识他。真的,如果我撒谎,让我妈不得好死!”
邬局默默吸了口烟,暗想,这王文虎还是有反侦察意识的,他不让两起案件的人重叠交叉,如此,河豚案,如果是他做的,应该没有性侵案的人参与。
“对了,所长、领导,我想起来了,他让我办这件事时,特别跟我交代了一件事,说上次派了西京五个人来闹歌舞厅,这次,我用的人,不允许再用那五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他怕我弄混了,把那五个人的名字都告诉我了。”
“蝴蝶疤”忽然开窍似地说。
樊队忽然嗓门很大的:“你把那五个人名字都给我报出来!”
“蝴蝶疤”便老老实实将五人的名字报了出来,当然包括尤二根。
邬局:“王文虎不是让你不要叫上次歌舞厅案的人嘛,那你怎么叫了尤二根?”
“蝴蝶疤”:“嗨,我——也是没办法,他让我叫三个人。但我找来找去,只找到两个合适的。那个尤二根,做事也蛮上路子的,我想我叫他去,王文虎反正也不会知道,所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