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松缓下来。
徐局道:“你们只是汇报,没想法吗?”
刑侦队的几个,不约而同互相看看,又把目光投向邬局。
邬局:“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讨论嘛!”
樊队:“我们现在有两个想法,方向相反,一个是,既然王文虎这么在乎张燕,那,就用我们的力量,对她进行保护,感动王文虎。还有就是相反,由张燕被那些人报复折腾,这样,王文虎就可能有求我们,这样就是我们的机会。”
樊队说罢,看看徐局,然后默默抽烟。
邬局开口了,说:“有一个细节,你们关注了没有,就是王文虎母亲病危,铁占元会是什么反应,他会怎么做?这是要让跟踪组跟踪的新方向。”
徐局抬腕看了看手表,时针已经越过午间十二点。“跟踪组那边没有新信息过来吗?”
樊队有些被动。这属于他的工作范围,应该在汇报前把这条线索上的信息拿到一起汇报,才显得自己组织工作严密。
“还没有。马上散了会,我立即联系跟踪组。”
张峰道:“我谈谈这方面的看法。从逻辑上讲,如果铁占元知道王文虎母亲病危,一定会不遗余力出手相助,并且想办法把这信息传给王文虎,以便让王文虎安心。但,根据我的观察,王文虎的家人比较本分,他们不会主动找铁占元。”
邬局:“这个——你们再接触王文虎家人时,可以暗示他们,让他们尽早把王文虎母亲病危的情况传到铁占元那里。”
樊队点点头,道:“这事就由‘婧娘子’负责吧。”
蔡文婧点点头。
步副队摁灭了一根尚未抽完的烟,说:“局长,我有个想法——”
邬局:“你说呀。”
步副队:“刚才樊队也说了,王文虎未婚妻张燕这张牌,两种打法,都是有利有弊的,我倒觉得,我们可以安排一次张燕探看,让他们见一次面,或许,我们可以从中获得新的感觉。”
樊队立即道:“这怎么可以?在正式宣判前,亲友是不可探看案犯的。这可是部里的规定。”
步副队道:“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的动机是为了更好地破案。部里的规定,主要是为防止信息泄露或串供,影响案件的审判。那个张燕,如果按‘婧娘子’说的,那样单纯,那么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为什么不可以为我所用呢。”
樊队:“可是——”却说不下去,把眼睛转向邬局。
邬局回避了樊队的目光,低首从自己烟盒中抽出一根烟,点上,抽。
徐局也抽烟。他默默站起,转身望着窗外。
窗外也没什么可看的。市局被挤在市区核心区内,周围都是钢筋水泥,偶有些树木从钢筋水泥的丛林中点缀着,就是道风景,看着,思绪就会去很远。
“刚才你们说,王文虎是他们王家三代单传,是整个家族的唯一香火续传人,这信息确切吗?”徐局眼睛仍望着外面,问。
张峰:“确定。他爸爸弟兄五个,其他四人全是女儿——当时都执行的独生子女。王文虎是唯一的男丁。所以,打小就被宠惯。”
邬局提醒式的道:“问题是王文虎本人在乎不在乎。如果只是家族在乎,这对王文虎基本是没用的。”
步副队:“所以,要安排张燕来和他相会,有些内心活动,只有在特定对象面前才会呈现的。”
徐局转过身来,把烟摁灭在烟缸里。这个动作,大家都明白,他是有主意了。便都提了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