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凌父转向继母:"去叫小傲回来吃饭吧。"
待继母领着蹦蹦跳跳的凌傲回到餐厅,孩童天真烂漫的嬉闹声终于冲淡了方才凝重的气氛。
凌寒卷起衬衫袖口,仔细地为丁浅剥了几只虾。
擦净手指后,又为凌母夹了一筷她最爱的蔬菜沙拉。
他的动作熟稔自然——这些年,每个人的口味喜好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餐桌上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沉默。
其实谁都明白,本该是最亲近的一家人,谁也不愿走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饭后,凌母缓缓起身,指尖轻抚过桌布上的褶皱:"寒寒,送送妈妈。"
凌寒立即起身,陪着母亲和继父走到玄关处。
夜风穿过门廊,凌母突然驻足,转身时眼底泛着不明情绪。
凌寒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声音闷在母亲肩头:"妈妈,我爱你。"
凌母轻拍他的后背,像哄小时候的他那样:"明天我和你叔叔就继续环球旅行了。"
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你可要好好赚钱供我们挥霍啊。"
凌寒松开怀抱时,看见母亲眼中闪烁的妥协与疼爱。
他转向继父,语气郑重:"请好好照顾她。"
继父郑重点头,接过凌母的手提包,另一只手自然地揽过她的肩膀。
望着两人的身影渐渐融入夜色,凌寒站在门廊下久久未动。
而此刻的餐桌上,凌父慢条斯理地擦拭嘴角,抬眼看向丁浅:"他竟护你至此。"
丁浅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平静而笃定:"他是我男人,护我是天经地义。"
凌父若有所思地摩挲着酒杯:"我和芬儿一直想不明白,他为何能毫无芥蒂地接纳凌傲。"
他顿了顿,"看来是你的缘故,这份谢意,我该给你。"
丁浅唇角微扬,笑意却不达眼底:"您这句谢我可担不起。这事与我无关,全凭凌寒心地良善。"
凌父摆了摆手,露出几分无奈的笑意:"罢了,我可不想再招惹你。"
他目光扫过丁浅唇上未愈的伤口,终究还是低声补了句:"那孩子从小就这样,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
丁浅闻言不再作声,趁着凌寒还没回来,悄悄端起香槟抿了一口。
"真好喝"她小声嘀咕着,又偷偷连喝了好几口。
"浅浅。"身后突然传来凌寒无奈的低唤,惊得她手一抖,连忙放下酒杯转身辩解:"我可没喝!"
这时凌父和继母也站了起来。
凌父走到儿子身边,低声道:"安氏那边,我会亲自去找安老爷子说清楚。"
凌寒上前给了父亲一个拥抱:"谢谢爸。"凌父拍了拍他的肩,转头对继母说:"芬儿,咱们也走吧,不用送了。"
小凌傲蹦蹦跳跳地跑到两人跟前,仰着天真的小脸:"哥哥姐姐要记得来找我玩呀!"
"好。"凌寒和丁浅异口同声地应道。
待长辈们离开后,凌寒转身捏了捏丁浅的脸颊:"小心醉了又难受。"
夜阑人静,待佣人们收拾妥当离去后,偌大的客厅只剩他们二人。
凌寒修长的手指轻抚过丁浅唇上的伤痕,眼底满是懊悔:"对不起。"
说着将脖颈凑到她唇边,"让你咬回来。"
丁浅毫不客气地张口咬下,尖利的犬齿刺破皮肤的瞬间,凌寒倒吸一口凉气却纹丝不动。
直到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她才松口。
"小野猫,"凌寒碰了碰渗血的牙印,无奈轻笑,"迟早把你这些利牙一颗颗拔了。"
话音未落,丁浅突然扑进他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身。
凌寒怔了怔,随即收拢双臂将她牢牢圈住。
她把脸埋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这个甘愿为她与全世界为敌的男人,让她心疼得颤,又心动得疼。
夜色中,两人相拥的身影在落地窗前交叠成一道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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