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
梁沐云挡在了门前,眼神冰冷地看着那小吏。
“你谁啊?敢管官差办事?”小吏斜着眼打量梁沐云,见他穿着普通,一脸不屑。
“她欠多少钱?”梁沐云问。
“哼,连本带利,一万中梁币!”小吏狮子大开口。
梁沐云从怀里摸出一沓钱,前些日子杀的那些贪官,除了给百姓,他也留了一些,以备不时之需,而这些钱约莫一万多的样子,被他扔在小吏脚下:“够不够?”
小吏眼睛一亮,弯腰捡起银子掂了掂,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哟,还是个有钱的主儿?不过嘛……”
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阴鸷,“现在涨价了!两万中梁币!少一个子儿都不行!我看你小子也是刁民同伙!给我一起拿下!”
衙役们狞笑着围了上来。
梁沐云眼神一寒。他本不想在小地方暴露实力,但眼前这蠹虫的嘴脸,让他胸中压抑的怒火瞬间升腾。
原本以为都是上面人号施令,你们也是拿俸禄的底层人,沦落为那些贪官的鹰犬,罪不至死,本不想动手的,这可是你们逼的。
没有拔剑。
梁沐云身影一晃,如同鬼魅般切入衙役之中。
只听得几声闷响和骨头碎裂的脆响,那几个凶神恶煞的衙役连他的衣角都没摸到,便惨叫着倒飞出去,摔在地上爬不起来,胳膊腿都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那小吏脸上的贪婪瞬间化为惊恐,还没等他喊出声,梁沐云已出现在他面前,一只手如同铁钳般扼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整个人提离了地面!
“呃……放……放手……我是官差……”小吏双腿乱蹬,脸憋得紫红。
“官差?”梁沐云的声音冷得像冰,“顺帝有令,官吏欺压百姓,罪加一等。强抢民女,该当何罪?”
“饶……饶命……”小吏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声音。
“说!什么北方战事?朝廷为何如此加征?”梁沐云手上力道加重。
“呃……大……大明城……”小吏被死亡的恐惧笼罩,语无伦次,“天重国……和十几国家……联军……打……打过来了……守住了……僵持……朝廷……国库空虚……加征……军饷……张……张太守说……趁机……多捞……”
梁沐云眼中厉色一闪。
果然如此!边境将士浴血奋战,后方这些蛀虫却趁机敲骨吸髓,中饱私囊!甚至将顺帝定下的护民底线踩在脚下!
“你们,该死。”梁沐云手指微一用力。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小吏的脖子软软垂下,眼中还残留着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梁沐云像丢垃圾一样将他扔在地上。
他转身,将吓傻了的张老汉扶起来,又把中梁币全塞给他:“拿着,带女儿离开这里,找个安稳地方。”
不顾老汉千恩万谢,梁沐云转身大步离去。他心中的紧迫感更加强烈。
边境战事吃紧,朝廷腐败透顶,底层民不聊生,轮回宫又在暗中搅动鬼潮……中梁,已是风雨飘摇!必须尽快找到镇魂石。
他不再耽搁,施展身法,朝着京城方向疾驰。沿路观察是否出现了鬼潮。
数日后,梁沐云行至一处荒僻的山野。
天色将晚,他正准备寻地休息,却忽然停下了脚步,眉头紧锁。
前方的天空,一片极其庞大、如同墨汁翻滚般的“鬼流”正浩浩荡荡地朝着京城方向涌去,那阴森的死气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
这是被镇魂石引导的主鬼流,规模之大,令人心悸。
然而,就在这汹涌的鬼流边缘,梁沐云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异样——一小股大约数百只鬼魂组成的“支流”,竟悄然脱离了主鬼流的方向,朝着西南方的一片更加荒凉的山谷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