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切片四:星光囚徒
顶级私人会所的顶层露台,俯瞰着整座不夜城的璀璨星河。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拂着昂贵的丝绸帷幔。空气中弥漫着雪茄、顶级香槟和名贵香水的混合气息,是权力与财富交织的特有味道。
祁奥阳穿着一身由顶级设计师量身定制的银色流苏长裙,如同披着月光行走。裙摆随着她的步伐摇曳生姿,勾勒出曼妙的身段。她刚刚结束了一场小型慈善晚宴的献唱,空灵的嗓音仿佛还萦绕在露台上空。此刻,她正被几位衣冠楚楚的业界大佬和名媛围着,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无懈可击的甜美笑容,黑色的眼眸如同最纯净的黑曜石,倒映着城市的灯火,也倒映着周围人眼中的欣赏、觊觎或算计。
她是新晋的“月光女神”,拥有天赐的嗓音和无可挑剔的美貌,出道即巅峰,资源好到令所有人眼红。而这一切的源头,此刻正坐在露台最幽暗的角落。
格瑞。
深色的手工定制西装包裹着他挺拔的身躯,如同蛰伏的猛兽。他并未参与那些围绕祁奥阳的寒暄,只是独自坐在宽大的单人沙里,指间夹着一支燃烧的雪茄,猩红的火点在昏暗中明灭。银灰色的短梳理得一丝不苟,棱角分明的脸隐藏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唯有那双偶尔抬起、穿透人群落在祁奥阳身上的紫罗兰色眼眸,如同冰冷的探照灯,锐利、深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和……一丝难以察觉的、被刻意压抑的灼热。
他是她的金主,她的靠山,她星光璀璨之路的缔造者和唯一掌控者。整个圈子都知道,“月光女神”祁奥阳,是格瑞先生最珍视的“藏品”。
“祁小姐的歌声真是天籁之音,格瑞先生好眼光!”一个挺着啤酒肚的投资人端着酒杯,谄媚地笑着,试图将话题引向角落里的格瑞。
祁奥阳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神却下意识地飘向那个幽暗的角落。当对上格瑞那双穿透阴影的紫眸时,她的心跳莫名漏跳了一拍,指尖无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香槟杯。
格瑞没有回应那人的恭维,只是微微抬了抬夹着雪茄的手,一个极其微小的动作,却让那投资人瞬间噤声,讪讪地退开。
祁奥阳松了口气,却又感到一丝无形的压力。她借口去洗手间,摆脱了人群,走向露台边缘的围栏,想吹吹风透透气。
晚风吹拂着她黑色的长,月光洒在她光洁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上。她望着脚下璀璨的城市,眼神有些放空,那完美的面具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迷茫。星光璀璨,却也如同无形的牢笼。
就在这时。
一股强大的、带着雪茄和古龙水气息的压迫感自身后笼罩下来。
祁奥阳身体一僵,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格瑞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地站到了她身后,距离近得她几乎能感受到他西装布料下散的体温。他没有说话,只是同样望着脚下的城市灯火,指间的雪茄在夜色中划出淡淡的烟痕。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带着一种粘稠的张力。
“累了?”格瑞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寂静,就在她耳边,带着雪茄的微哑和一丝难以辨别的情绪。
祁奥阳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想拉开距离,却被一只带着薄茧、却异常有力的手轻轻按住了裸露的肩头。那滚烫的触感透过微凉的皮肤传来,让她瞬间僵住。
“没有,格瑞先生。”她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背脊挺得笔直。
格瑞的手并未移开,拇指甚至极其轻微地在她光滑的肩头肌肤上摩挲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狎昵的占有意味,让祁奥阳的呼吸瞬间紊乱。
“今晚的裙子,很美。”格瑞的声音依旧低沉,目光却从城市灯火移到了她微微泛红的耳廓上,“像真的月光。”
祁奥阳感觉脸颊烫,不敢回头,也不敢动。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男人灼热的视线,如同实质般流连在她的脖颈、肩线、腰背……那目光不再是冰冷的评估,而是带着一种欣赏“所有物”般的、赤裸裸的掠夺和满意。
“谢……谢谢格瑞先生。”她声音有些紧。
格瑞低低地“嗯”了一声,那摩挲着她肩头的手指微微用力,将她更近地拉向自己。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了一起。祁奥阳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膛沉稳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衫传来。
“下周的颁奖礼,”格瑞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要看到‘月光女神’最完美的样子。”他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种危险的、如同情人低语般的暧昧,“你……只属于我的星光。”
祁奥阳的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寒冷。那按在肩头的手,那近在咫尺的滚烫气息,那宣告主权般的话语……如同无形的枷锁,将她牢牢禁锢在这片由他掌控的璀璨星河之下。她望着脚下自由的城市灯火,墨黑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和……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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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切片五:深宫暗影
大胤王朝,凤栖宫。
夜色如墨,深沉得化不开。唯有几盏精致的宫灯在雕梁画栋的回廊下摇曳,投下昏黄摇曳的光影,如同漂浮的鬼火。空气中弥漫着沉水香清冷的气息,混合着夜间草木的微腥。
祁奥阳,当朝最受宠的九皇女,只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月白色寝衣,赤着莹白如玉的双足,懒洋洋地倚在临窗的贵妃榻上。她手里把玩着一柄镶嵌着鸽血红宝石的玉梳,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垂落胸前的、如瀑般的黑色长。窗外是寂静的御花园,月光透过窗棂,在她精致绝伦却带着一丝慵懒倦怠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墨玉般的眼眸半阖着,仿佛随时会沉入梦乡。
殿内寂静无声,宫女们早已被她屏退。
然而,就在这看似毫无防备的静谧之中,一股极其微弱、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气息,悄然浮动在殿内最幽暗的角落——一根巨大的蟠龙金柱之后。
格瑞。
他是她的影卫,代号“枭”。自她幼年起,便如同最忠诚的影子,潜伏在光与暗的交界处,守护着她的安危。他穿着最不起眼的玄色夜行衣,脸上覆盖着冰冷的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如同寒潭深渊般的紫罗兰色眼眸。他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雕,气息收敛到极致,连呼吸都轻不可闻。
祁奥阳似乎毫无所觉,依旧慵懒地梳着头。玉梳滑过丝的细微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枭。”她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如同梦呓,却清晰地穿透了寂静。
阴影中的身影纹丝不动,只有那双紫眸在面具后微微一闪。
“本宫渴了。”祁奥阳依旧没有回头,目光依旧落在窗外朦胧的月色上,仿佛只是随口吩咐。
无声无息。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金柱后飘出,没有带起一丝风声。格瑞单膝跪在贵妃榻旁不远处的阴影里,双手捧着一个温润的白玉杯,里面盛着温度刚刚好的清水。他低垂着头,姿态恭谨如尘,如同最卑微的奴仆。
祁奥阳这才懒懒地转过头,目光落在跪在阴影里的格瑞身上。墨玉般的眼眸里没有惊讶,只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掌控。她伸出纤细莹白的手,没有去接那杯水,而是用指尖,极其随意地、带着一种近乎亵玩的意味,轻轻点了点格瑞戴着冰冷面具的侧脸。
指尖的微凉透过面具传来。
格瑞的身体瞬间绷紧到了极致!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面具下的肌肉猛地僵硬,呼吸在万分之一秒内彻底停滞!他依旧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如同石雕,唯有那双低垂的紫罗兰色眼眸深处,如同投入巨石的深潭,翻涌起惊涛骇浪般的剧烈波动!爱慕?忠诚?还是……一种被压抑到极致的、想要撕碎这冰冷面具和身份桎梏的疯狂?
祁奥阳似乎并未察觉手下石雕的异样,指尖顺着冰冷的面具线条缓缓下滑,最终落在他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唇形轮廓上(隔着面具)。她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猫儿逗弄猎物的慵懒。
“你说……”她收回手指,声音带着一丝玩味,“这深宫高墙,像不像一个更大的金丝笼?”她拿起玉梳,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长,目光重新投向窗外的月色,仿佛刚才的触碰只是无心之举。
格瑞依旧跪在阴影里,双手捧着那杯水,纹丝不动。只有他胸腔里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和面具后那双翻涌着黑暗火焰的紫眸,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轻描淡写的触碰,在他灵魂深处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他像一柄被强行按回鞘中的绝世凶刃,所有的锋芒与渴望,都只能在这冰冷的阴影下,无声地咆哮、燃烧。
月光清冷,洒在皇女慵懒的侧颜和影卫跪伏的暗影上,泾渭分明,却又被一种无形的、名为“守护”与“禁锢”的丝线,紧紧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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