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腹粗糙,带着薄茧,因高热而异常滚烫。那沾血的指尖极其缓慢、又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力道,沿着我脸颊的轮廓,一路向上,最终停在了我的眼尾。他粗糙的指腹,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却又充满掠夺意味的力度,极其缓慢地摩挲着我因为紧张而不断颤动的睫毛根部。每一次细微的触碰,都带来一阵奇异的、混合着麻痒和战栗的电流感。
“像……蝴蝶……”他低语着,灼热的气息喷在我的皮肤上,激起一片细小的疙瘩。那双燃烧的紫眸紧紧锁住我的眼睛,瞳孔深处翻涌着混乱的漩涡,却奇异地映出了我此刻惊愕苍白的倒影。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浸透了浓稠的蜜糖,带着一种令人心尖颤的、近乎病态的迷恋,“在飞……落在我……指尖了……”他指尖的力道加重,仿佛要将那颤动的“蝴蝶”彻底钉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这绝不是雷狮!那个嚣张跋扈、永远用下巴看人的雷狮海盗团团长!这甜腻得如同情话的低语,这近乎痴迷的凝视和触碰……是那该死的药!是吐真剂在作祟!它撕开了他层层包裹的坚硬外壳,将那些深埋在桀骜表象之下、连他自己都未必察觉或承认的、最隐秘的念头,赤裸裸地暴露在了这昏暗的光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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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强烈的羞耻感混合着难以言喻的心悸瞬间席卷了我。脸颊被他触碰的地方像着了火,一路烧到耳根。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狮狮……”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得厉害,“你……你清醒一点!看着我!我是谁?”我必须确认他的意识状态。
他的眼神似乎因为我的问话而恍惚了一下,随即那紫色的火焰燃烧得更盛。摩挲着我眼睫的手指非但没有离开,反而顺着我的颧骨滑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扣住了我的下颌!力道之大,让我忍不住痛哼一声。
“你……”他凑得更近,灼热的呼吸如同火焰般直接喷洒在我的唇上,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和一种奇异的、属于他的气息。那双紫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的灵魂都吸进去,“祁奥阳……”他念得很慢,很重,像是在品尝着世间最珍贵的名字,每一个音节都裹着滚烫的情欲和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我的……”
“我的蝴蝶……”
“我的……玫瑰……”
最后一个词如同惊雷般在我脑海中炸响!玫瑰!他怎么会知道?我从未在他面前刻意提过,更没在羚角号上养过这种娇贵又扎眼的花!是巧合?还是……
吐真剂!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迷雾。它不仅能让人说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更能暴露出那些被主人深藏、甚至可能连自己都未曾清晰意识到的、隐秘的关注点!
巨大的冲击让我瞬间失语。下颌被他滚烫的手紧紧扣着,被迫迎视着他那双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紫眸。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太过复杂,太过汹涌,痛苦、欲望、迷乱……还有一丝被药力强行扯出、却真实得令人心悸的、近乎绝望的占有和……迷恋?
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血液却在他灼热的气息和那声“我的玫瑰”中疯狂奔流,出轰鸣的声响。圣光织愈的白光在我掌心剧烈地闪烁、明灭,如同我此刻狂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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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的熔炉里,意识像被投入滚油的冰块,出刺耳的嘶鸣,随时可能彻底气化。腰腹间那该死的冰锥还在搅动,每一次搅动都带来内脏被撕裂般的剧痛,试图用最残酷的方式提醒他保持清醒,远离危险。但另一种力量——那股从骨髓深处、从每一个细胞里咆哮而出的邪火,却以更蛮横、更彻底的姿态,焚烧着他所有的抵抗。
视线里的一切都在疯狂旋转、扭曲、失焦。唯有她。
那抹闯入的身影,是这片混沌地狱里唯一清晰的存在。像一道劈开浓雾的月光,带着清冷的、致命的玫瑰香气,瞬间刺入他濒临崩溃的感官核心。
(该死!她进来做什么?!那群杂碎下的药……要是……要是……)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他狂跳的心脏。他想象着自己彻底失控后可能对她造成的伤害,那画面让他灵魂都在战栗。残存的理智在疯狂尖叫:赶她走!用最凶狠的态度!用尽一切办法把她推出这扇门!
“滚…出去!”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却破碎不堪,像破旧风箱出的哀鸣,虚弱得毫无威慑力。连他自己都听出了那声音里无法掩饰的……恐慌?这认知比腰腹的剧痛更让他感到屈辱。
(妈的……这声音……丢人丢到家了!祁奥阳,你最好识相点……立刻、马上……)
然而,她非但没有退却,反而向前了一步。那该死的、带着安抚意图的治愈系白光在她掌心亮起,像投入油桶的火星。
(蠢女人!这光……好烦……刺眼……别照过来……走开啊!)
但紧接着,她开口了。声音绷得很紧,带着清晰的焦虑,像一根细细的线,穿透了混乱的噪音,直接缠绕上他摇摇欲坠的神经:“你到底怎么了?脸色这么红?你的元力完全失控了!你受伤了?还是中毒了?”
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锐利地扫视着他,最终落在他紧捂着腰腹的手上。那审视的目光让他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扔在聚光灯下,所有的狼狈、痛苦和不堪都无所遁形。一股强烈的、被侵犯领地的暴怒混合着更深的自厌猛地冲上头顶。
(看什么看?!收起你那该死的眼神!老子……老子不需要……)
他想咆哮,想用最恶毒的话把她刺得遍体鳞伤然后逼她离开。但喉咙像被烧红的烙铁堵住,灼痛得不出像样的声音。而体内那股因她靠近而激荡起的、混杂着情欲和占有欲的洪流,正疯狂冲击着腰腹间剧痛筑起的堤坝。两股力量在他体内激烈对冲,几乎要将他的灵魂撕碎。
“别…看……”他只能嘶哑地挤出这两个字,狼狈地别开脸,将滚烫的额头死死抵住冰冷的墙壁。金属的凉意带来一丝短暂的刺激,却丝毫无法浇灭体内燃烧的地狱之火。
(墙……好冰……舒服……再多一点……不!蠢货!你在想什么?!)
混乱中,那该死的吐真剂药效如同跗骨之蛆,开始扭曲他试图出口的、所有带有驱赶意味的话语。意识深处那些被层层封锁、连自己都刻意忽略的碎片,被药力强行拖拽出来,粗暴地塞进了他想要声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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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求你……快走……”当那个“求”字不受控制地滑出舌尖时,雷狮感觉自己最后的尊严也轰然倒塌了。前所未有的屈辱感灭顶而来。
(操!‘求’?!老子居然……居然对她说了‘求’?!雷狮你他妈……废物!)
然而,就在这屈辱的顶点,他的视线却不受控制地、贪婪地攫取着她。
光线昏暗,但她白皙的脸庞却像自带微光。他的目光死死黏在她低垂的眼帘上。那浓密纤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在他眼前细微地、快地颤抖着。每一次轻颤,都像一片最轻柔的羽毛,拂过他体内最狂暴、最灼热的神经末梢,带来一阵令人头皮麻的、毁灭性的悸动。
(抖……一直在抖……烦死了……看得老子……心慌……想……抓住……)
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病态的专注攫住了他混乱的意识。那只沾着自己血和汗、因剧痛和元力失控而抖得不成样子的手,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完全不受他控制地抬了起来,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轨迹,伸向她的脸颊。
(手……别抖!妈的……丢人……停……停住啊!)
指尖终于触碰到那微凉的、细腻如瓷的肌肤。一瞬间,如同干涸的沙漠突遇甘霖,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混杂着更汹涌的渴望,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抵抗意志。粗糙的指腹贪婪地感受着那绝妙的触感,沿着脸颊的轮廓向上探索,最终停驻在那不断颤动的睫毛根部。
(好软……凉凉的……像……像什么?这破睫毛……抖得……真他妈好看……)
混乱的意识在努力搜索着形容。蝴蝶。这个念头突兀地、清晰地跳了出来。在阳光下脆弱地扇动着薄翼,美丽得不堪一击,却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引诱人去捕捉、去占有。
(蝴蝶……对……就是这该死的蝴蝶……落在老子手上了……)
药力和吐真剂共同作用下的思维变得无比直接而贪婪。他看到自己颤抖的指尖映在她清澈的瞳孔里,那双眼睛里此刻只有他狼狈而狂乱的身影。
(瞳孔里……全是老子……好……很好……这蝴蝶……是老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