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奥阳?”一个穿着华丽、趾高气扬的金少女拦住我的去路,身后跟着几个气息不善的跟班,“听说你的治愈能力不错。跟我们走一趟,雷狮大人需要个‘护理师’。”她口中的雷狮,正是积分榜第三的雷狮海盗团核心成员,以桀骜不驯和破坏欲闻名。
“我有队伍了。”我握紧藏在袖中的白玉铃铛,赤狱裁罪的灼热感在意识深处躁动。
“哦?”金少女挑眉,指尖跳跃着危险的紫色电火花,“是那个总躲在你后面,连预赛前百都进不了的废物小队?还是……”她故意拖长音调,笑容恶毒,“那个银头的独行侠?可惜,格瑞大人再强,也管不到雷狮海盗团的事!”
紫色电光如毒蛇般噬来!度快得惊人。圣光织愈的防御光丝仓促间只来得及在身前交织成薄薄一层。“滋啦!”光网碎裂,电流狠狠抽在我左肩,剧痛伴随着麻痹感瞬间席卷半边身体。我闷哼一声,被冲击力撞得连连后退。
“敬酒不吃吃罚酒!”金少女冷笑,更多电光在掌心汇聚。
赤狱裁罪!心底的凶兽在咆哮。黑红光芒即将喷薄而出的刹那——
一道凌厉无匹的绿色刀罡,撕裂空气,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轰然劈落在我们之间!坚硬的地面被斩开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碎石尘土冲天而起。
尘埃稍散。格瑞的身影如标枪般立在沟壑另一端。烈斩并未完全出鞘,仅仅露出的半截刀身,闪烁着幽冷的绿芒。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紫瞳深处却像冻结了万载寒冰,目光锁死在金少女身上。恐怖的压迫感让空气都凝固了。那几个跟班两股战战,几乎瘫软在地。
“格……格瑞大人!”金少女脸色惨白,指尖的电火花瞬间熄灭,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们只是……只是奉雷德大人的命令……”
“滚。”只有一个字。低沉,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毁灭意味。
金少女如蒙大赦,带着手下连滚爬爬地消失在通道拐角。
格瑞的目光这才转向我,落在我被电光灼伤、焦黑一片的左肩。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麻烦。”他吐出两个字,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阴影,将我笼罩。他伸出手,似乎想查看我的伤势,却在即将触碰到我肩头烧焦的布料时,猛地顿住。指尖蜷缩了一下,迅收回。仿佛被烫到。
“能走?”他移开视线,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能……”我忍着痛点头,心头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刚才他眼中那瞬间的冰寒……是因为我?
他没再多言,转身走在前面,步伐刻意放慢了些许。烈斩在他手中沉默着,像一头暂时收敛了爪牙的凶兽。我默默跟上,看着他挺拔而孤绝的背影,左肩的疼痛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悄然渗入被电流麻痹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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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是一株缓慢生长的藤蔓,在并肩作战的硝烟与血腥中悄然缠绕。格瑞依旧沉默寡言,惜字如金,但他出现在我周围的频率明显高得反常。
有时是在训练场。高强度使用赤狱裁罪后,我总会累得瘫在角落,像条脱水的鱼。迷迷糊糊中,总能感觉到一道清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一睁眼,总能看到他坐在不远处的阴影里,擦拭着烈斩的刀锋。刀光映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吵。”当我揉着眼睛坐起来时,他会硬邦邦地丢来一个字,然后收起刀离开。留下一个孤傲的背影,和一份……残留的安心感。
更多时候是在任务途中。穿越前就根深蒂固的“睡懒觉”恶习,在危机四伏的凹凸大赛简直是催命符。一次在幽暗星森林采集任务,我倚着一棵散荧光的巨木打盹,差点被潜伏的毒箭木妖拖进地底当肥料。是烈斩的刀光及时劈碎了缠上脚踝的藤蔓。我惊魂未定地看着站在面前的格瑞,他脸色比平时更冷几分,紫瞳里像是压着怒火。
“想死,可以换个地方。”他声音绷紧,带着一种后怕的严厉。
“对……对不起!”我羞愧地低下头,像个被抓包的小学生。
他没再说话,只是接下来的路程,他始终走在我侧前方不远的位置,烈斩的刀柄微微外倾,保持着随时可以出鞘的姿态。森林里弥漫着潮湿腐朽的气息,间或传来远处魔兽的嘶吼。他的背影并不宽阔,却像一堵沉默的山峦,隔绝了所有潜藏的危险。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包裹着我,眼皮又开始打架……
“……跟上。”他头也不回,声音不大,却像警钟敲醒我的瞌睡虫。
“哦!”我赶紧小跑两步,跟上那抹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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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天盟的阴影,如同阴冷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缠上了大赛的每个角落。这个由鬼狐天冲一手操控的神秘组织,像一张巨大的蛛网,以“互助”为名,吸纳、控制着大量中下游的参赛者,编织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当我因为一个高额积分任务踏入“骸骨回廊”时,立刻意识到这是个精心布置的陷阱。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不祥元力波动,脚下的白骨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四周嶙峋的怪石背后,影影绰绰浮现出戴着统一鬼脸面具的身影,足有数十人之多!他们沉默地包围上来,眼神透过面具孔洞射出贪婪而冰冷的光。为一人面具上绘着血色的狐狸纹路,气息阴鸷,正是鬼狐天冲麾下的得力干将——“血狐”。
“祁奥阳小姐,”血狐的声音沙哑难听,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你的双重元力,鬼狐大人很感兴趣。跟我们走一趟,或者……把你的元力种子留下。”
赤狱裁罪在我手中咆哮而出,黑红剑光暴涨!先下手为强!狂暴的剑气如同地狱之火犁过地面,将冲在最前的几个鬼天盟成员狠狠掀飞,惨叫声刺破死寂的回廊。“做梦!”我厉喝,圣光织愈的白玉铃铛同时在左手浮现,丝丝缕缕的光线迅缠绕全身,形成一层流动的防御光茧。
“冥顽不灵!”血狐冷哼一声,手中多了一对淬毒的漆黑钩爪,“结阵!耗死她!”
鬼天盟成员训练有素地散开,结成一个诡异的阵型。阴冷的元力波动连成一片,如同沉重的泥沼,瞬间将我笼罩!动作陡然变得迟滞,赤狱裁罪每一次挥动都像在黏稠的胶水中进行,消耗倍增。毒爪、暗箭、束缚类的元力技能从四面八方刁钻袭来!
“噗嗤!”一道毒爪撕裂了光茧,在我右臂留下深可见骨的血痕,毒素带来的麻痹感迅蔓延。紧接着,一支缠绕着黑气的箭矢穿透防御缝隙,狠狠钉入我的左腿!剧痛让我眼前一黑,单膝跪倒在地。
“圣光织愈!”白玉铃铛疯狂摇动,光丝拼命涌向伤口,驱逐毒素,修复创伤。但修复的度远远赶不上新添的伤口!鲜血染红了破碎的衣袍,滴落在惨白的骨殖上,触目惊心。体力在飞流逝,元力像开闸的洪水般倾泻。赤狱裁罪的光芒变得明灭不定,圣光织愈的铃声也微弱下去。
更多的攻击如同嗜血的蝗虫扑来。视野被狰狞的鬼脸面具和恶毒的元力光芒填满。绝望像冰冷的潮水淹没口鼻。要……结束了吗?
就在意识即将沉入黑暗的深渊时——
“铮——!!!”
一声穿金裂石、饱含着无上愤怒与悲鸣的刀啸,如同九天惊雷,悍然炸响在骸骨回廊的每一个角落!这啸声并非来自物理的震动,而是源于元力武器核心的共鸣,是灵魂的震颤!
一道庞大到足以遮蔽天日的绿色刀罡,裹挟着斩断星辰、撕裂寰宇的恐怖意志,如同天河倒灌,轰然降临!
轰隆隆隆——!
大地在哀鸣!血狐精心布置的鬼天盟困杀大阵,连同那些狰狞的怪石、堆积如山的骸骨,在这毁天灭地的一刀面前,如同被投入熔炉的纸片,瞬间灰飞烟灭!刺目的绿光吞噬了一切。狂暴的冲击波将残余的鬼天盟成员像破布娃娃一样掀飞、撕碎!惨嚎声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轰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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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尘如怒海狂涛般翻卷,缓缓沉降。一道身影,如同亘古屹立的孤峰,挡在了我与毁灭的狂澜之间。
格瑞。
他背对着我,银在狂乱的气流中烈烈飞扬。那把名震大赛的烈斩,此刻已完全出鞘。翠绿色的巨大刀身不再是往日的冷硬内敛,而是燃烧着沸腾的、近乎实质化的碧绿光焰!光焰疯狂扭曲升腾,出低沉而持续的悲鸣,如同受伤巨龙的咆哮。刀身周围的空间都在高温与狂暴的能量下微微扭曲、塌陷!他整个人散出的气息,不再是那个冷静自持的大赛第二,而是从地狱血池中爬出的、只为杀戮而生的修罗!
“谁……”格瑞的声音响起,比万载玄冰更冷,比烈斩的悲鸣更厉,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尸山血海的杀意,狠狠砸在每一个幸存者的心脏上,“准你们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