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揽风知道周行川有事瞒着自己,但并不打算对自己讲。
这件事情说不定还和当初他三番推拒不要和自己在一起有关系。
可能是家里的原因,也可能是一些他不太清楚的事情。
只不过他每次看到他哥拿起手机接电话心头就下意识一颤,害怕是对上家里面的事,而他又帮不上任何忙。
他看得见,摸得着,却心中不得安稳。
谢揽风仔细观察过很多次,队长眼睫下总是有一层浅浅淡淡倦怠的青灰色,皮肤又白嫩以至于能够看得到细细的血管。
可奈何他每次亲吻都收了力道,还是没曾想一个轻轻的吻就能留下印子。
他哥也会在别人面前谈笑风生,周遭的那股气质,总是若有若无的在无形之中压人一头,却仍旧不自知,只是温和的成为耀眼的那束光。
可谢揽风却也看过他无处崩溃跌坐在地面,愤怒的将手机砸向地上的一面,无助,脆弱,仿佛他背过身去,就是旁人难以窥见的深刻鞭痕。
就好像他看到的永远只是他的身体构造,他的外部表情和动作,却永远无法通过厚厚的镜片试图窥视到他爱人的内心。
和他在一起之前,爱与不爱的天平一端,他更在乎自己的爱,而现在天平在向另一端倾斜,另一端是他爱人。
他哥的痛苦胜过于自己的爱情。
谢揽风想,为什么呢?为什么会这样呢?
可他想不出来理由,最终只能无助的摊下手,试图将人紧紧搂入怀中,仿佛这样就能摆脱疲软无力的诅咒。
均匀的呼吸声响起,谢揽风低头,轻轻吻他哥的头发。
他想当一个合格的爱人,也想分担他的苦与痛。
但有的时候无能为力更上一头,究其根本原因便是人间非乐土,各人有各人的苦难。
没人能将其混为一谈,也没人能轻易的体会到彭所感受到的痛苦。
谢揽风也只是一个刚成年没多久的小孩,他懂的也不比别人多,可满腔赤诚爱人的那点心,他毫无保留的全都捧了出来。
能暖一点是一点。
这就够了。
……
周行川这几天训练的时长明显缩短,其他队员也意识到不对劲,但没人敢说。
训练赛有好几场都是替补上的。
离比赛还有两天,陈浩上楼的时候,终于没憋得住自己嘴,把想问的问了出。他跟在谢揽风屁股后面,趁着周行川还没从会议室出来,随着他进了训练室,“d,你说打比赛的时候会不会让替补上?”
谢揽风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对他才意识到这一点有些惊讶:“可能性不小,做好准备吧。”
虽说人员变换是赛场上会做出的改动,但是在决赛这种大场合上替补,十分有八分的不正常。
比赛前一天,战队氛围竟然莫名的衍生出了一些紧张。
陈浩仍旧上楼去叫这两人,他在谢揽风门前敲敲敲,被人打开门,说了句安静马上就再次被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