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脖子上的屏障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脆响声,好似随时都要断裂。
他面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惊恐之色,声音中也多了几分颤抖,但仍在虚张声势。
“覃末绡,滕萝在我手上,你……”
他一边说着,手中也紧跟着出现一个透明的珠子,里面隐约能够看到一个虚弱的女人神魂。
女人的模样覃末绡再熟悉不过,正是那个让他的童年充满了苦难的女人。
此刻女人正眼泪汪汪看向他的方向,美丽的眼里满是悲伤。
与她曾经无数次亲手想要掐死幼小的他时一样。
对上那双与记忆中同样美丽的眼睛,覃末绡不但没有丝毫动容,反而隐隐有些作呕,又将手中的因果锁握得更紧。
“咔……”
国师浑身都在颤抖,他无法相信,自己手中的底牌根本无法撼动覃末绡半分。
他不敢置信,毕竟在他的印象中,这孩子虽然从小受尽苦楚,但对母亲绝对是无比敬爱的。
否则当年他也不可能在明明有机会逃走的情况下,得知女人要被处决时还会回来救她,从而自投罗网。
也正是如此,他才会把这个女人的神魂留到现在。
可现在覃末绡的反应告诉他,他根本不在意这个女人的死活。
不对。
国师很快否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想。
这肯定是覃末绡故意做出来的假象,他就是想麻痹他,然后趁他不备好救下她。
毕竟,这可是他的母亲。
虽然没有想到覃末绡如今竟然会变得如此强大,但他绝不可能不管这个女人。
这般想着,国师又重新有了底气,就连声音也硬气了许多。
他继续威胁,“放开我,否则我便把这神魂珠捏碎。”
随着国师的话音落下,困于神魂珠内的女人的泪眸也直勾勾看向覃末绡,里面全是哀求之意。
她嘴唇开开合合,似乎在朝覃末绡说话,只是声音不曾传出来。
然而,覃末绡却是看都没有往那边看一眼。
于万年前,他被禁锢在那渊狱深处开始,他与那女人便再无瓜葛。
如今自是不会再为她动容。
更何况,那女人原本只是普通人,并未觉醒神力,被强行唤醒神魂留存至今,早已是强弩之末,随意一碰便会化为飞灰。
就算是他把她留下来,她也无法继续存活。
见覃末绡不看那枚神魂珠,甚至于锁链的力度也有所减退,国师以为他是不忍看,掩在白须下的唇角微微勾起。
然而,他唇角还没有挑到一半,突然听到一声有如实质的碎裂声。
他身上的防护屏障竟生生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