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以前陆砚修之所以躲避,是她对他暗表心意,他唯恐避之不及,现在他躲避她做什么,她最近没得罪他,他也没跟她冷战或是什么的。
意料不及的问题,陆砚修视线掠过明眸装满疑惑的女孩:“我没怎么。”
“是吗?”顾知微尾音拉长,用来表明自己的不相信,“哥,你知道吗,你给我一种你好像在做贼心虚的感觉?”
“……做贼心虚?”陆砚修垂下的眼睑被抬起,扭头去正视面露不解的女孩。
“对。”顾知微也说不上来这具体的感觉,认为‘做贼心虚’是最接近的形容。
“我不是贼,你感觉出错了。”陆砚修转过身,背对女孩,“快去洗澡吧。”
“哦。”
今天陆砚修很少说话,安静得过分,本就怪怪的,目前又摆明不想跟她说话,顾知微不追问,去楼下的客房洗澡。
女孩短暂在他房间呆过,陆砚修思绪倒是不乱了,反而是心乱了起来。
他无所适从地回到落地窗旁坐下,望着窗外漆黑的夜景。
明明是阖家团圆的除夕夜,在他二十三年多的人生里,今年这个除夕夜是他感受不到半点开心的,他还不自在,困在慌乱和胆怯中,去尽最大程度的伪装。
本想陪家人吃完年夜饭就回自己的房子,但那太异常了,不是他能用一句工作太忙来掩饰的。
顾知微白天就问过他为什么不想说话,刚刚还问他怎么了,显然察觉到他的异常,他除了否认,只能是否认,一个字实话都说不出口。
总不能让他说……
他对她有非分之想的渴求?
他不想当她的哥哥?
他在竭力控制她对他的渴求?
这些话一出口,恐怕顾知微立即退避三舍,到时家里大乱,他所对她有的想法,在父母眼中,他敢保证都是龌龊的,不止迎来顾知微害怕他,还迎来父母的指责,是他目前承受不了的代价。
所以……
他扼杀罪恶的想法,抹掉贪心,不往下发展,把自己钉死在哥哥的位置上。
保持好自己和顾知微的距离,不让她发现,也不让父母发现,当做一切没发生过,是最好的选择吧?
可是……
想一想那样做,他心底怎么汹涌冒出不甘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