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修看他的眼神还隐隐寒冷刺骨,稍微渗人。
“大少爷。”
一道女声突然入耳,思绪被打断,俞怀洲目光朝声音发出处扫去。
是陆家的管家,正笑吟吟地对着陆砚修说:“二小姐回来了。”
闻言,陆砚修起身:“三位不好意思,我去找我妹妹了,由管家代替我来打。”
管家接替陆砚修的位置,出现不了三缺一的局面,陆母、陈芳和俞怀洲不觉有什么,照常地打下去。
但俞怀洲情不自禁地扫视好几眼陆砚修离开的方向,他不是看陆砚修,是也想去找顾知微。
他今天不止是抱着看望父母的想法回来的,还抱着找顾知微的想法到陆家,心想,他母亲和她养母都爱打麻将,今天他们四个可以凑一局。
可惜他来时见不到顾知微,只好装作不经意地问了她是不是不在家。
陆砚修回答了他,略显冰冷地吐出两个字。
“不、在。”
这会顾知微回来了,丢下母亲和陆母,他去找顾知微,也不礼貌。
过些天,组个多人局,把顾知微约上好了。
思及此,俞怀洲眼中浮现一抹笑意。
另一边,顾知微和管家说完话,就上三楼回自己的房间。
刚把今天随手买的几样东西放好,外面有些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她猜测是陆砚修敲的门。
门一开,不出她所料,一张年轻俊美的脸庞映入眼中。
“哥。”顾知微打了个小哈欠,“你干嘛?”
“来看你。”陆砚修直白道。
即使昨天在公司见过顾知微,他今天仍然想见她。
尤其是楼下有个俞怀洲,和他都在追求顾知微,那内心无法隐藏的不安,让他渴望见到她。
男人不仅言语直接,眼神也挺直勾勾的,眸中洋溢愉悦,唇角大幅度上扬,好似看她是一件值得他很欢喜的事,顾知微不知自己该作何种反应。
认真来讲,她两辈子第一次见到陆砚修这种样子。
她前世曾经想过许多次,陆砚修喜欢一个人时是什么样的。
怎奈她想像力有限,想像和现实也有偏差。
前世见不到的东西,这辈子见到了,自己还是陆砚修喜欢的人,她一时百感交集,也想骂上天存心耍她。
东西该给的时候不给,不该给的时候瞎给,给她造成烦恼。
片刻过去,顾知微调整了情绪,恢复到平和状态,道:“我困,我要睡觉了。”
“好,你睡吧。”陆砚修不怀疑女孩说的话有假,因为她刚开门时有打过哈欠,显然是犯困了,想要休息。
顾知微没再回应,把门给关上。
等她睡醒下一楼,已是傍晚。
陆母和陆砚修在客厅坐着,两人聊着些什么。
“醒啦,过来坐。”余光扫到纤细的身影,陆砚修迅速抬起视线看去,朝顾知微招手。
陆砚修是不住家里了,可他毕竟是陆家唯一的亲生孩子,日常会回家,在公司她和他免不了接触,在家她和他也免不了接触,但对待陆砚修是什么态度,顾知微是有一点区别的。
区别在于当不当别人的面,两人是不是单独接触。
陆母就在眼前,她像未曾经历过陆砚修向她表白,笑着走了过去,坐在陆母的旁边,和陆砚修形成一左一右地围着陆母。
“你来得刚好,我在跟你哥说俞怀洲。”陆母倒了一杯茶,往顾知微手里放,“对了,你和俞怀洲有没有发展?”
陈芳是自己的牌友之一了,俞怀洲追顾知微这事,她暂时没跟陈芳聊过,不知两人能不能成功恋爱,现阶段双方长辈聊了也尴尬,当做不知道是最合适的。
今天和陈芳母子打了麻将,陆母就想着问一问顾知微,是否跟俞怀洲发展。
现在问出口,她不禁回想儿子跟自己提及俞怀洲,打麻将时儿子的表现,又觉得怪异。
正所谓,知子莫若母。
别人也许看不出儿子今天对俞怀洲有微妙的敌意,她看得清清楚楚。
敌意来自哪里呢?
陆母问过儿子,儿子回了她一句:“他配不上知微。”
这配不配得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义。
儿子认为俞怀洲配不上顾知微,她反倒认为是配得上的,主因俞怀洲各方面都没短板,长处都拿得出手。
当然了,她是用看顾知微男朋友的眼光去看待的俞怀洲,非用顾知微丈夫的眼光去看待。
俞怀洲要想成她女婿,她会对俞怀洲和俞家都做无比详细的背调,要求更高一些,都过关了,她才同意顾知微和俞怀洲结婚。
不过,这些想得太长远了,真要实施,得顾知微和俞怀洲谈上了恋爱,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猝不及防的问题袭来,顾知微愣了愣,视线不自觉地落在陆砚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