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只作蜻蜓点水一般,又立刻落荒而逃。
裴牧重重喘了口气,觉得自己这番操作,竟比去侍郎府上刺杀任宏还来得胆颤。
而后意识到自己有了这样的想法,又忍不住轻笑一声。
清淮就喜欢他这样笑。
裴牧下意识调整起嘴角的弧度,又忍不住怀念江清淮捧着自己脸时,手指传来的温度……
他觉得他快要疯了。
他也许不应该和江清淮呆太久,他总忍不住看他,会看得失神。
想着看到地老天荒,都不够。
他也许应该出去练练剑,练到筋疲力尽,无力再想更多。
何况今晚月色确实很好,是个适合练剑的。
方才那月光衬得清淮……
裴牧猛然看向屋外。
随后一阵利刃刺破木柱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簌簌破空声。
有人!
裴牧下意识看了一眼江清淮,确定他仍旧睡得安稳,才轻轻挪动身子,下了床。
推开门时,正有一把飞刀直直朝他刺来。
裴牧眼睛眨也不眨,只下意识侧身躲开。
等听那飞刀划破屏风,心下又不免懊恼起来。
他转头查看江清淮是否被吵醒,却听院中传来一声轻嗤:“屋里有谁?”
“没人。”
裴牧迈过门槛,带上房门,站定身子,才看向院中的槐树。
树下,正站着一个披着黑色长袍的人,他的影子被月色拉得很长很长。
“什么事?”
“不是你吹的骨笛?”
那黑衣人轻嗤一声:“倒是好雅致,还奏上曲了。”
“什么事?”
裴牧并不应她的话,只又问了一遍。
“有人给你带的信。”
那黑衣人抬起两指,手腕一转,手中的信封便如飞刃一般,直直朝裴牧这边过来。
裴牧也并两指,抬手接过,便要拆开。那人却打断道:“小心有诈。”
裴牧撕信的动作一顿,指尖摩挲了一圈信封,才道:“他手里有我需要的。”
“与虎谋皮。”
黑衣人冷哼一声,又道:“你的剑找回来了。”
裴牧蹙眉,情绪多了几分牵动:“你怎么知道?”
“碰巧听见,有个傻子愣说是你的故人。”
“看来,你们真的认识?”
裴牧不作声,借着月光看罢那信,又忍不住蹙眉看了一眼月亮。
正有浮云略过,挡住大半清晖,夜色朦朦胧胧。
裴牧转身离开,刚推开房门,那黑衣人便笑道:“在屋里的就是他吧。”
裴牧迈步的动作一顿,而后立刻如常,将门关得严严实实。
*
次日,江清淮一脸懵逼地睁开眼睛。
还没坐起身,裴牧已经凑到他身旁:“清淮,难受吗?”
“啊?”江清淮看着裴牧一张帅脸凑得老近,愣了好一会,才摇摇头。
“我怎么没印象……我昨晚什么时候睡的?”
“饿吗?”裴牧只问。
江清淮立刻瘪嘴:“饿。”
……
吃过早饭,江清淮和裴牧约好五日之后槐序节见,便传送回养心殿。
今日姜少云和姜少瑜休沐,但江清淮已经吃过早饭,只能去找张阳德,假装自己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