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牧沉沉叹了口气,起身去找外面那三小只,临到门口,想起今夜露重,又忍不住回来帮江清淮掖被。
事毕,他在心中骂道——
裴远之啊,裴远之,着实不成器。
*
裴牧在院中没找到三个小孩,来到裴关房间,发觉他们已经乖乖洗漱完毕,排排横躺在床上,倒是刚刚好。
看见裴牧进来,裴小五坐起身,一脸困惑:“敦伦之礼,这么快就行完了?”
“敦伦?”裴牧一言难尽地上前,摸了摸他们被子,确定厚薄适宜,才接着问,“你从哪里学来这些词?”
“话本子里瞧见的。”裴小五随口提了一嘴,仍旧好奇,“你们会给我生一个小侄儿吗?”
“男人和男人是不能生孩子的。”裴牧闷声道。
何况他又没和江清淮做那档子事。
他郁闷地给叮嘱小孩好好睡觉,起身要走,却被姜少云拉住:“大哥哥,睡前故事。”
“什么?”裴牧不由一愣,蹙起眉,“你睡前还要听什么劳什子的故事?”
姜少云点点头:“小皇叔给我们讲的。”
“惺惺作态。”裴牧轻嗤一声。
姜少云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家哥哥,姜少瑜有点无奈,帮着改口:“清淮也讲。”
“呵。”裴牧越发不屑,“他倒是惯着你们。”
姜少瑜蹙起眉,想了想,又说:“夫子也会讲。”
裴牧眯了眯眼睛,想到什么:“你夫子是谁?”
“叶从南。”姜少瑜面不改色地扯谎,“夫子会给我们讲唸蓝颜,绘声绘色,十分有趣,清淮也常说他故事讲得好……你会讲吗?”
“等着。”裴牧转身就走,临到门口,才咬牙切齿地撂下这一句。
片刻后,他拿着一本《唸蓝颜》,坐在床边,趁着烛火,不情不愿地给小孩讲故事,顺便自己也看看。
上次裴牧感兴趣买了下来,翻了两页发觉是写小皇帝情史的话本,瞬间没了兴趣,书也被他随便一扔,不知踪迹。
但这次再看,裴牧又发现了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这书生,难道是在写叶从南?”
裴牧忍不住发问,却没有得到回答。
他沉默了两秒,看着已经睡熟过去的三个小孩,忽而有些迷茫——
今晚,他睡哪?
*
江清淮一觉醒来,就知大事不好。
往日宿醉,起床都是稀里糊涂。
但今早不一样,昨晚发生的事情,有一部分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另一部分,虽然记得不大清楚,但……那种气氛下会发生什么,还不是一目了然。
江清淮只是有点不敢相信:“我昨晚……是我主动亲的裴牧吗?”
“呵。”RMB冷哼一声,“是啊,直男先生。”
江清淮却笑了一声,他一点都不介意RMB的调侃,反而有点回味地摸了摸自己的唇:“还挺软……”
和吃棉花糖一样,但是又热腾腾的,嗯……
“谁家的直男抱着兄弟啃啊?”
RMB继续调侃,致力于把回旋镖抛给江清淮。
“谁家的直男还回味跟兄弟接吻?”
“哎呀我知道了。”江清淮有点无奈地应了一声,面上却仍旧挂着笑,“就当我是个深柜吧,我哪里想得到……看来喝酒也不一定只会耽误事嘛……”
想起昨晚裴牧抱着他回吻的热情模样,江清淮的耳尖微微发红,小声问RMB:“可是后面的事我记不清了……”
“呵。”提起这个,RMB要说的可就多了:“其实我昨天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们两个抱着啃的时候,我就被关小黑屋了。”
“但是!”它加重语气,“你们结束的时候,我简单听到一些……”
“啊?”江清淮有点不乐意,“你这保密系统做的不行,泄露我隐私啊?”
“你先听我说。”RMB有点无语,“我只是听见裴牧说的话,有点模糊,断断续续,但是有几个关键词,你必须要知道!”
“因为我感觉裴牧似乎不大高兴……”
“不高兴?”江清淮才不信,裴牧那么喜欢他,他们两个干柴烈火、一拍即合,裴牧怎么可能不高兴?
“因为我听见他说什么……奴隶、喜欢这类的词,语气很冲,而且说完他就走了。”
“奴隶?”江清淮蹙紧眉头,“我玩这么大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