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玉书皱了皱眉,不太赞同。
说话的功夫一辆红旗忽然停在了火光冲天的小路,蔺泽开门下车,看见一地尸体,脸色一沉,等发现闻玉书安安全全地站在霍凯风和邵正初旁边时,才松了口气,走到他旁边。
“听说这面发生了大规模枪战,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霍凯风的下属跑过来,低头在霍凯风旁边道:“老大,警察来了。”
霍凯风看向蔺泽,蔺泽明白他的意思,偏头和跟着他的保镖说:“你去,处理好这件事。”
保镖低头应下,去应付他们。
女主还不知道被弄到了什么地方,闻玉书没时间耽搁了,让下属清点一下人,记下遇难的手下名字,就走到被捆起来,好像还挨了打的赵朋兴面前,蹲下去,粗暴地一把扯起他的头发:
“你儿子在什么地方?”
赵朋兴只粗喘着气却说不出话。
为了以防万一,赵突一直在看着闻玉书的女儿,如果他们真失败了,也不至于一败涂地。
眼睛上带疤的男人笑道:“我替闻老板打听过了,闻小姐被他儿子带到了c区的一个烂尾楼里。”
赵朋兴听见他的话就浑身发抖。
俗话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他前一个小时在霍凯风书房门口还维持着自己当官的高傲,朋友让他和眼前这男人打招呼,他只颔首了一瞬,就进屋了,后来落到对方手里差点没被他打死。
他浑浑噩噩的,听见闻玉书说了几句话,他就被人提了起来,往后备箱里一扔,那男人合上后备箱,他眼前便黑了下来。
车辆晃晃悠悠往目的地去。
闻英媛学上的好好的,还没吃午饭就被人绑架了,赵突对废了他一只手的闻玉书恨之入骨,自然不会善待他的女儿,闻英媛肋骨被打断了,头发散乱地垂在脸侧,满身伤地吊在烂尾楼里。
她几个小时滴水未沾,疼痛和饥饿加快了体力的流失,眼前已经出现了些虚影,疼得要死。
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消息,赵突心里有点不安,满脸狠厉地在她前面走来走去。
闻英媛心里害怕,咳嗽了几声,虚弱地故意道:“你应该听说了……闻玉书准备再领养个孩子吧,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不过咳……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吧,他不会顾及我的。”
“闭嘴!”赵突一把扯着她的头发,狠狠往上一拽,闻英媛眼泪一下出来了,咬紧牙才没叫出声。
赵突模样癫狂阴狠,又想到了什么,低低地笑:“啊……对了,你会被我打成这样都是因为闻玉书,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很恨他?你骂他几句让我听听,说不定我心情好,就放了你。”
扯着她头发的手一个用力,闻英媛流露出来的颤抖喘息,他脸色扭曲,疯子一般大吼:
“说!快说!!”
恐惧的情绪让才十四五的闻英媛身体颤了一下,但那双满含恨意的眼睛,盯着的却是赵突。
她既然享受了养父带来的荣华富贵,就能承受所有的后果。
赵突嘿了一声:“挺倔啊,我让你倔!”
他扯开吊起闻英媛手的绳子,闻英媛一个瘫软倒在地上,赵突骂骂咧咧踹了她好几脚,刚扯着她头发,子弹就骤然打中了他的肩膀,他“啊”地发出一声惨叫,忍着疼把浑身瘫软的女孩扯起来,挡在身前用刀抵着她脖子,看向门口出现几个人。
闻玉书的出现就意味着他父亲失败了,赵突粗双眼瞪得很大,喘着气。
他感受不到自己另外一只手的存在,那只手就是被眼前的男人下命令打烂的,死死盯着始作俑者,大恨:“闻玉书,你终于来了。”
闻玉书看到闻英媛身上都是伤,被打的不轻,脸色不太好看:“把人放了,不然……”
刀疤男一脚将赵突他爹踹到在地。
赵突握紧了横在闻英媛脖子上的匕首,没有任何表示,像是没看见他父亲也在对方手中,他现在只想让闻玉书去死:“想让我放了你女儿,好啊,你自己打断一只手,我就放了你女儿。”
霍凯风拿枪抵着赵朋兴的脑袋:“想看着你爹脑袋被炸开?”
赵突红着两只眼睛,情绪十分激动,匕首抵在闻英媛脖子上的力道更深了,闻英媛疼得眼睛里多了些泪花,血不知不觉流了一脖子:
“我说了!我只要闻玉书打断自己一只手!别拿他来威胁我!你怎么还不做,啊?!不想要她的命了吗!!”
他大口大口喘息着,拿着匕首的那只手都在抖,疯狂地笑:“或者你跪在我脚下求求我怎么样,闻玉书。”
霍凯风冷笑:“我看你是梦还没醒呢。”
赵突刚拧出个狰狞的表情,手腕就被闻英媛死死咬住。
“啊!!”他面容扭曲地大吼:“松开!他妈的,臭婊子,松开!”他用力往下甩,却怎么也甩不开手腕上狼崽子一样咬住不撒手的女孩,准备换一只手拿刀,把这该死的小杂种宰了!
刀突然啪嗒掉在地上,他忘了那只手已经截肢了,就用胳膊肘使劲砸向闻英媛的头。
邵正初几个箭步跑过去,一拳打在他脸上,抬腿将他踹飞,几下就把赵突打倒在地。
闻英媛摇摇晃晃,疼得站不住。
她拼死赌了一把,本来身上就哪哪都疼,这一下子眼前更是让她天旋地转,喘息的声音在空荡的耳边放大,下意识看向那边貌美如花的养父,庆幸对方没因为自己受到这样的屈辱,同时也有一点得意,她也不是只会惹麻烦,对吧……
恍惚间瞧着男人朝她走来,她忽然想起自己刚被抱到闻家那天,男人抚摸过她头顶的温度。
她眼前一黑,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