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麒怒视着他,被气到恨不得扇他耳光,又怕被薛恭文当作奖赏,一时进退不能,只是抬手愤然指着他:“事出突然?还敢跟朕说事出突然?薛恭文,你要是当不好这个御前侍卫,当不好羽林军统领,那就给能做好的人来当了,你觉得呢,嗯?”
“皇上!”看得到摸不到已经很折磨了,要是看也看不到更是生不如死。
一听到他这样说,薛恭文立刻仓惶道,“虽然没能捉住他,但是臣已知晓了那贼人是从何处进入养心殿的!”
说着,他将萧麒带到了如意门处,萧麒眼睁睁地看着薛恭文拨开一丛杂草——那儿还藏着一个小门。
“原来此处藏了一个密道。”薛恭文道,他瞄了瞄萧麒倏然变幻的脸色,“恐怕是……”
萧麒的失态只是短暂的一瞬,一眨眼就变回了从前的冷傲模样:“原来如此。”
“难怪里里外外守这么多人都捉不着。”萧麒冷哼一声,“原来如此。”
薛恭文恳切道:“臣今日一定带人围在这里,绝不叫人逃走!”
“蠢货。”萧麒忍不住道,“你是真蠢还是在跟朕耍宝呢?你觉得那人是白痴吗?今晚上还敢过来?”
“臣……”多说多错,他说的没一句是萧麒爱听的,薛恭文只能闭上了嘴,不再惹萧麒生气了。
一直站在萧麒身边的方海忍不住插话道:“皇上,兹事体大,殿下受惊恐怕也与那人脱不了干系,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么?”
“谁说朕会放过他!”萧麒怒道,“朕会捉着他,朕会找着他!”
他转过身,看向自己的智囊,下巴微昂道:“郑爱卿,为何一言不发呢?”
郑玉成垂头抿唇,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萧麒蹙起眉,不免疑惑道:“你这是怎么了?”
“皇上。”郑玉城抬头看他,语气沉重道,“臣有两样东西要请皇上看看。”
萧麒一颔首,得到他的肯定后,郑玉成先是将荷包拿了出来,他拆开荷包,往手中倒了倒——是几截断了的香。
萧麒已猜出了几分,但还是问道:“这是什么。”
“迷香。”郑玉成言简意赅道,“江湖还有个别名,叫照睡容,只要点那么一小支,便能叫人昏迷不醒,多用于行窃。”
萧麒气急:“朕知道!它点了之后还有股海棠香,是不是!”
“是。”郑玉成肯定道。
“真是活腻了,居然敢把这种腌臢勾当用到朕的头上来,朕……朕……”萧麒回过神来,冲着郑玉成道,“这东西你从哪里来的?!”
郑玉成绷着下颚,不由回想起今早下朝后种种——
那个倪少岚主动找上了他,郑玉成总觉得这人心术不正,又因为心中某个原因嫉恨对方,于是没好气道:“后妃不得干政,若倪贵君总是往乾清宫跑,恐怕臣就得参贵君别有用心了。”
“诶,郑大人这就误会本宫了。”倪少岚笑眯眯的,“皇上这些日子的烦心事可真不少,不是么?”
“是又怎样。”郑玉成环臂道。
“本宫昨晚在宫墙底下捡着两样东西,郑大人不妨看看,能否为皇上排忧解难呢?”
……如此,就到他的手里来了。郑玉成从回忆中抽离,并没有将其中细节都告诉萧麒,“是在宫墙底下捡到的。”
“估计是那个贼人落下的。”他道。
萧麒眼睛一眯,“落下?”
他哼了一声,又问:“还有一样呢,拿来。”
郑玉成目光深沉地看他,沉默片刻,又从怀中抽出一张黄铜面具来——
那张黄铜面具一展露在萧麒面前,他的瞳仁就像被火光晃到似的倏然一缩,而后胸腔起伏,一双眼死盯着那张面具上熟悉的奇异花纹,久久无法挪开。
“皇上应当认得这张面具。”郑玉成道。
“哈……哈哈。”萧麒神经质地笑起来,他摇了摇头,目光像被钉死在那张面具上了,“认得,怎么不认得……”
“皇上。”郑玉成劝解道,“不能仅凭这个就断定是大将军,此事,恐怕还需要再查一查……”
“查什么查!”萧麒发疯道,“有什么可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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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都在了还会有假吗?还会有假吗?!”
他的气息越发急促,恶毒地低声咒骂:“朕就知道……不人不鬼的东西,死也死不干净……”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萧麒转向薛恭文他们,因为愤怒而眼底通红,两瓣唇更是克制不住地颤动。
“还不速速去将人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