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刚凑近就被一脚踢飞,阿苏图又是一口老血喷出,砸得眼冒金星。
“还来吗?”慕容恪皱着眉问。
来什么来,简直是虐打好不好,他阿苏图也是有骨气的,哪能被人如此调戏,当沙包虐打。
瞥一眼已经被离戈打得哭爹喊娘的三个下属,阿苏图悲壮的长叹一声,举起大刀准备自戕,却被慕容恪长剑挑开。
“认我为主,金钱权势地位,本王皆能给你,不认,四千士兵,皆因你而死!”慕容恪一脚踩在阿苏图胸口,逼迫道。
“去你奶奶的,我噗”话未说完又被踩了一脚。
阿苏图感觉身体的血液都快喷干了,胸前压力更是不断挤压着心肺,叫他喘不过气来。
濒死的绝望感袭来,脊背处支撑着他的骨气快被踩散了。
不远处几个下属躺的横七竖八,染血的剑就横在他们头颅之上,求生的本能控制着双腿,软了下去,跪地求饶。
阿苏图心更凉了。
若能活着,谁会想去死呢?他还没进过温柔乡,没留下子嗣,父母宗亲也被乌洛雅那恶女杀光,他一死就真正
的断子绝孙了,真是不甘心呐。
“我认,行了吧。”阿苏图从牙缝挤出一句话。
慕容恪不轻不重嗯了声,长腿一抬,转身就走。
离戈喊士兵过来将阿苏图和其他俘虏一起绑了带回去,只是还没完全绑好便听见几声凄厉的鸟叫声。
耳边还夹杂着奇怪的声音,但细听,却什么也听不见。
慕容恪似有感应,刚回头,阿苏图便疯了般叫喊着起来。
“雪,雪崩了,快跑!”
慕容恪脸色一变,忙吩咐将士们不要管俘虏,只管逃命。
黑压压的人群在雪地里飞奔着,却抵不过头顶上方那白茫茫的一团,人群在它跟前,渺不可及
坪城。
今日公务不多,下值后黎将军邀了虞校尉到家中赴宴,算是小小庆祝一番,也想听虞校尉多说说他们是如何大败北戎,北戎又是如何分崩离析并最后投降的。
柳意绵也被邀请了去。
她早已听过一遍,对此并不无兴趣,用完晚膳便同漱玉还有黎夫人一起打起了叶子牌消磨时间。
屋里烧了地龙,暖融融的,桌边摆满了精致的吃食和热茶,日子过的有些惬意。
柳意绵是玩叶子牌的老手了,玩了几把便赢了不少牌资,黎夫人捂着胸口直呼没钱了,又命人去取了银钱珠宝来再战。
气氛正好,此时却有煞风景的来了。
“将军,不好了,出事了。”
军营待久了,最怕听见‘不好了’‘出事了’这几个字,柳意绵几乎是条件发射的站了起来,步履匆匆往外厅跑去。
外厅,一个灰头土脸的士兵脸色泛白、颤抖着说了最新战况,话一出差点儿将整个府邸都掀翻了。
柳意绵脚步趔趄,不可置信,“不会的,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她焦急的拽住士兵胳膊,吼道,“只是雪崩而已,快些救人便是,莫要胡说。”
士兵头低到了胸口,哽咽道:“可已经过去三天了,还没找到。本来雪就厚,又下了新雪,整个草原都是雪,地势又很复杂”
“给我闭嘴!”柳意绵冷白着眼打断了士兵的话,转头同半醉的黎将军说,“今日之事,还请将军务必保密,即刻起,封闭城门,封锁消息,这事绝不可传出去,说不定消息就是敌手放出来的。放心,慕容恪运筹帷幄,绝不会有事的!”
“给我准备五千兵马,我要去找他们。”柳意绵说完就扶着醉醺醺的虞校尉离开了。
黎将军愣了许久,对于柳意绵骤然冒出的另一幅面孔,很是陌生,奇怪了,他方才竟然有些怕她一个小小的少女。
不过很快他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立刻按照柳意绵说的去做了,虽不知自己为何要听她的,但她说的也没错。
黎将军心里也害怕的紧。
主上一儿半女都没,若他出事了,谁来接手这烂摊子?这天下又最终会在谁手中?
天一亮,虞校尉就醒了,发现自己正在马车里,摇摇晃晃的,难怪睡不安稳。
再一转身,瞧见一旁偷偷抹泪的少女,吓得从软榻滚了下去。
“咦,阿绵你怎么哭了?发现了何事?”他有些不知所措。
柳意绵擦了擦眼睛,将昨夜的事说了出来。
“虞伯伯,你立刻联系钟离将军她们,咱们一起去找,人多力量大,会找到的。”
虞校尉吓得浑身发抖,忙爬出了马车,“好,我这就去联系。”
赶了一天的路,她们终于和钟离期汇合了,钟离期见了她,满眼的愧疚。
她指着脚下的一片雪地说,“阿绵,就是这儿,有打斗痕迹,也挖出过冻死冻伤的士兵,有我们的人,也有北戎人。活着的北戎人全被我们带回去关押着了。”
“但搜寻了很久,都没找到主上和离戈,沈侍卫去找他们,也失去了联系。”
柳意绵心紧了松,松了又紧。没挖到尸体就说明没事,但这么久都没找到,也很危险。
先不说能否找到吃的,若失温了可是要冻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