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静静的陪她走一路,送她回去,谁知半路杀出来这么个无礼之人,他还是没忍住,匆匆露了面。
慕容恪越想越闷,虽自觉没任何立场,还是抵抗不了本心,无理的提出了要求。
“以后陌生人给的东西,可不能……绵绵……你……”
然一扭头,恍然瞧见柳意绵踉跄着,不小心踢到了石子儿,腿脚一软,直挺挺往下栽去。
他眼疾手快接住了她,双手下意识环住她细软的腰肢,他想扶她站稳,然而怀中少女早就醉得迷迷糊糊,没一点儿力气了。
“不许动,再动咬你了……”
被推开一次又一次,柳意绵烦躁不安,一口咬上凑过来的手。
轻微刺痛感传来,慕容恪微微一愣,竟咬出血了,小猫儿攻击力一点儿也不弱,新奇感让他内心如泉涌动。
柳意绵对此一无所知,她在他怀中寻了个支撑,八爪鱼一样死死缠了上去,接着找个舒服姿势,呼呼大睡。
慕容恪被她闹得面红耳热,不得不将她打横抱起,送她回去。
脚踩着大地,怀抱着日思夜想的人儿,慕容恪偷到了一片宁静与安详,心也落到了实处。
这一路,他走的很稳。
若想一直就这么走下去,还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做,但他不会放弃的。
今日太晚了,来不及回城,慕容恪将柳意绵送到了她原本的营帐内,里面的东西都保存完好,定期也有人来打扫,可以直接休息。
给她盖好被子,正欲唤人去找漱玉,她却自己回来了。
见他从营帐内出来,漱玉嘴角抽了抽,抢道:“我来照顾姑娘,主上您去忙吧。”
瞧见漱玉眼底的防备,慕容恪轻轻‘嗯’了声,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转身之际,握着银簪的手紧了紧,眼眸渐深。
……
大约是即将出征,士兵们练的比平日狠多了,事关性命,无需鞭策,大家都牟足了劲练武。
操练结束,薛荣同几个要好的士兵一起领了饭菜,坐在地上狼吞虎咽,跟几天没吃饭似的。
突然,有人碰了碰他肩膀,然后低头从怀中掏出个白布裹着的东西来。
“喏,我记得这是你的,快收好。再不小心丢了,被其他人捡到,不一定能找回来。”
薛荣好奇接过,打开白布,看见里面的银簪,心顿时空了一块。
“这,你哪来的?”
那人说,
“今早一起来就看见地上有什么东西晃眼,捡起来一瞧,这不是你娘的簪子吗?还是要传给儿媳妇的,我就赶紧帮你收起来了。”
他每说一句,薛荣脸色便白了些,手里的饭菜也失去了诱惑,扑腾一下砸在了土里。
另一个士兵似乎知道的更多,忙推了一把捡了簪子的士兵,暗示对方别说话了。
他想将薛荣拉到一旁安慰安慰,却听一个女人在喊‘谁是薛荣’。
他忙指了指一脸苍白的薛荣,“这就是薛荣。”
女人正是漱玉。
她是来帮柳意绵送谢礼的,说了来意后便将一个小篮子递给了薛荣,直接走了。
薛荣掀开篮子一瞧,里面竟是一百两银子,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简陋的素银簪子,再瞧瞧篮子里铺满的银锭子,瞬间破防了。
呜呜,他被拒绝了……
伤心至极,竟然哇一声哭了出来,把几个兄弟吓得够呛。
慕容恪知道这儿发生的事后,心情蓦然好转。
……
漱玉送完谢礼回来,柳意绵还在抱着被子装睡,纵然在被子里憋得满脸通红,无聊得扭成了麻花,也不愿起来面对现实。
昨晚,她也太没骨气,他一生气,自己就心虚了,还,还主动讨好他。
哼!她有什么好心虚的,不就是被旁的男子表露心迹了吗?男未娶女未嫁,有何不可?他凭什么拿走银簪,凭什么抱她回来!
不是说好了不再见面,领赏的时候也一脸冷漠,为何又趁她醉酒轻薄于她
柳意绵在被子里气呼呼的哼哼,漱玉看不过去想将她捞出来,“姑娘,马上要开战了,军营上下都在忙碌着,我们尽早回城吧。”
“唔,困,我还要睡。”柳意绵嗡声说,她像一只小乌龟,无论如何引诱也不肯伸出脑袋来。
漱玉还想努力一次,帐外的异动打断了她,“谁在外面?”
“漱玉姑娘,是我,沈其岸,我奉命给柳姑娘送东西来了。”
送东西?
柳意绵小耳朵动了动,掀开被子爬起来,迅速穿了衣袍跟上了漱玉的脚步,她出来时,沈其岸已经不见了,门口立着一个黑色木箱子。
她和漱玉两人合力才将笨重的箱子拖回帐内。
看出柳意绵的疑惑,漱玉解释说这是赏赐,和那柄剑一起的,只是太多了没放在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