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困意瞬间消解,沈言手指搭在胳膊上,不着痕迹抓捏了一下手臂上的布料,体温透过柔软的羊毛质感落在指腹上。
这是他很喜欢的一件黑色薄衫,但可惜染上了火锅味。
沈言在这一瞬间,突然不合时宜的想。
然后转而哑然笑了一声。
抬起眼,和祁晟对上视线。
对方并不着急,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单手搭在旁边的扶手上,瞳孔中是冷漠到傲慢的神色。
如一位姿态优雅又危险的猎食者,用安静的姿态凝视猎物。
鱼儿上钩了。
但是——
不够。
沈言心底轻笑。
他清楚知道祁晟对于他,是出于一种看到感兴趣的猎物,那种想要玩弄在掌心,供他取乐的喜欢。
所以不够。
他要的,远比祁晟现在能给他的要多。
金钱?
呵。
那是他现在最不需要的东西。
他需要的,是其他的,更珍贵的东西。
——他要祁晟,对他收起利爪和尖牙,他要成为祁晟唯一的例外。
在攻受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的狗血剧情中,祁晟要心甘情愿成为他最坚固的盾,也要成为最锋利的矛。
这很难。
但沈言一向是个精力充沛的野心家。
室内的灯呈暖黄色,落在沈言的眼睫上,在他的眼底投下一片鸦色的影子,遮住了他眸间的冷色。
凭什么,他就是书中该死的背景板?
命要他死,他偏不死!
在自己如迷雾般的命运里,祁晟是他能抓住的,唯一的王牌。
为此他愿意堵上全部身家,将筹码抛在名为祁晟的天平那端。
他要在原书剧情的赌桌上,博得自己的生机和一席之地。
而沈言要做的,就是让牌面上的国王,心甘情愿用冠冕和权杖,为他开疆扩土,直到奉上全部。
他就是这样恶劣又充满野心的家伙。
良久过后。
沈言观察着对方的神情,慢慢开口。
“为什么想睡我?”
对动物而言,发生性行为出自繁衍的本能,但对于人类而言,这一切都需要理由。
为了快|感,出于刺激,又或者是因为爱这种让人摸不到真假的理由。
沈言要弄清楚,此刻祁晟,在想什么。
祁晟掀起眼皮,看向发问的沈言,缓缓道:“漂亮。”
他目光从沈言的脸,如有实质般慢慢下移,路过精巧的喉结,修长纤细的脖子,再到舒展漂亮的身形,一寸一寸看过去。
祁晟眉尾慢慢的,满意的扬起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