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晟推开卧室门,听到了细微的水声-
沈言正坐在浴池边,穿着浴袍,用手轻轻扬着水。
等到水接的差不多,他才脱掉浴袍,用足尖点了一下水面,慢慢走进去。
也在这时,浴室门忽然被打开了。
除了祁晟不会有第二个人。
他们的卧室,管家和佣人都不能直接进来。
浴袍半退,挂在臂弯上,露出大片点缀着红痕的脊背,冰雪般精致的脸上,轻轻挑起眼尾,半转过身,看向祁晟。
“干嘛?”尾音拖长,沈言说话总是很像撒娇。
手抓住黑T衣摆,将衣服单手兜头脱下,祁晟露出强健漂亮的肌肉,神色背着光看不清楚,只有颈侧的线条绷起。
他声音微哑:“凎你。”
不是——
祁晟吃药了?
不是刚做完没多久吗?
沈言琥珀色的瞳孔,映出祁晟的挺拔和那双狼一样的眼睛。
浴室内水汽氤氲,到处都是潮湿的。
他轻轻歪了一下头,勾唇一笑。
肌肤被水漫过,体温在温热的水中被掩盖,只剩触感的光滑和柔软。
沈言的歌声很动听,此时也是。如一只被扼住喉咙的鸟,发出断续的脆鸣。
水被扬起透明的泡沫,慢慢浮在水面上,一截冷白修长的小腿从水面浮出来。
祁晟又开始叫他“言言”。
沈言眼眶红了,他羞赧地捂住祁晟的嘴:“不准这么叫。”
祁晟又吻他的手心,水珠从额上滑落,坠到睫毛上,再颤颤的滴落,他漆黑的眼眸里一片让人沉溺的情绪。
沈言的神情是让人心甘情愿喝下的毒药。
几乎从未体会过的感情,在胸腔中涨满。
低头吻过沈言的耳朵,舌尖描摹那枚在水中一闪一闪的红钻,在冷瓷般的人陡然拔高的响声里,他咬住牙齿,几乎能听见骨骼的咯吱声,一字一句说:“言言,我爱你。”
而他凿穿一般,像是将所有压抑的、不解的情绪宣泄而出。
爱?
在那一瞬间,满眼空白之中,沈言听到祁晟在向自己说……爱。
心尖下意识一抖,但转瞬,他便笑了。
床|上的情话怎么能当真,无非都是欲|望上头之后的口不择言,谁信谁才是傻子。
在达到最高点之后,他们缓慢厮磨着,像是怎么也吻不够一样。
祁晟却好仍未消解那一时的冲动,问他:“你爱我吗?”
沈言不答,只是在笑,他凑上去用舌尖舔祁晟:“你还没好吗?”
“言言,回答我。”祁晟喉结滚动,声音又哑又压抑。
“唔——”
沈言猛地缩了一下:“你别这样,好痒,嗯你——”
祁晟却定定看着他,忽然发了疯。
“爱、爱,我爱——啊!”
沈言哭了。
他呜咽着回答,眼眸湿软一片,盛满着的,却不是祁晟,而只是祁晟带来的欲。
最后,在临近午饭时,祁晟才放过了沈言。
沈言累的浑身瘫软在床上,祁晟将他擦干后,手指摸过他的额发,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离开了。
睡了一小会儿后,沈言爬起来下了楼,却没再看见祁晟。
“林管家,祁晟呢?”
林思在整理沙发的抱枕角度,闻言抬起头,如实道:“少爷开车出去了,没有穿西装,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是去上班?
沈言心中疑惑了一秒,但没再多想。
只是觉得,祁晟的精力真的很好,怪不得还有力气抱着自己清理,又给自己擦干净吹了头发。
吃过午饭,沈言便出了门-
这是一位收藏家的藏品画展,有世界各地、不同时代的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