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用尽吃奶的力气,竟然摆脱了保镖的束缚,冲上去还想要撕扯舒纯熙。
游之翎赶紧挡在前面,示意保镖赶紧把人抓走。
靠得近的几个股东听到舒纯熙口中的那句话“敬渝的妻子”,无望的眼睛里闪着点微弱的光,但很快又觉得郑召雅说的话在理。
舒纯熙垂眸,仿佛也因她的话想得入了神。
过了一会儿,女人张开嘴,沉声说:
“诸位不用担心,既然敬渝委托我照管公司,我会尽力去做。你们考虑的事我明白,虽然我和敬渝还没有领结婚证,但往后我就是他的妻子,也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至于以后的事情,你们更不必担心,他休养一段时间就会恢复,一切不会有什么变动。
“今天不早了,大家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我就不继续叨扰各位叔伯姑姑们了。”
语罢,女人已经转身,带着人快步离去。
被晾在原地的男人垂着头,缓慢地攥起了一只拳头。
暂代公司的人本该是他,他才是最最名正言顺的接班人。
至于他只是暂代敬渝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一切都会顺理成章,病床上的那个人没死在爆炸现场又怎么样,他又还能挺多久呢?
可是,他压根没有预料到会凭空冒出来这么一份文件。
舒纯熙走后,剩下的会议室里安安静静的,一个不少,还在争相传阅那份文件。
从反应上看,就知道确确实实是敬渝白纸黑字签好了的。
竟然还有这么一招。
敬亭冷哼一声,摇摇头,走过去从一个人手里拽过那份文件,仔仔细细地将那上面的字给读了一遍,然后再没好气地拍在了桌子上。
……
说是接手,但其实也没有太多事情需要决策。
舒纯熙跟着游之翎回了敬渝从前的办公室,如今秘书室的人手不够,只能先从下面的部门调几个上来。
不光是舒纯熙需要跟商会里的事务磨合,就连游之翎跟另外的几个新秘书也要互相适应。
阴云与沉默蔓延在整个顶层。。
下班后,舒纯熙去了医院。
这是他们回南省的第一天。
她已经决定在医院旁边的酒店住下来,如果后面敬渝能出院回家观察,她再陪他一起搬回敬宅。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
毕竟,她都不知道敬渝还会不会醒过来。
女人走进病房,同护士打了个照面,然后房内的空间就留给她。
舒纯熙走过去,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凝着眉,回想着今天在公司的那些事。
如果没有他留下的遗嘱,很可能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遗嘱她也过目了,签字时间是两个多月以前。
一想到这,她就不知心里面该作何感想。
今天的男人与平常没有什么不同,依旧紧紧闭着双眼,没有一丁点的生气,白皙的皮肤失去血色,看上去如同白纸一样单薄。
她俯下身,抚上他的大掌,另一只手搭在因坐下而微微向前凸起的小腹上面。
这几天,她甚至隐约在期待自己会突然地呕吐,会没有胃口再也吃不下去东西。
可是没有,她想起他炙热的呼吸曾拂过自己战栗的皮肤,那种肌肤相贴的亲密记忆几乎少得可怜,一阵穿堂风过,便只留下哐当作响的一地狼藉。
好心狠的男人。
那时候说要来提亲,是不是又在骗她?
“王八蛋,把公司留给我有什么用,谁要你的钱,谁要帮你管公司?”
女人咬唇,湿润的眼眶里,泪珠打着转却不愿意任它滚落,固执地昂着头,恶狠狠地抹掉,然后上前凑在敬渝耳边,咬牙切齿地说:
“敬渝你要是真的敢死掉的话,我就也不活了……我活不下去的话都是因为你,你试试看!”
半开的窗户外灌进一阵风,吹动着窗帘沙沙作响,天地间只有这点微弱的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