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这个还离谱的是,郭朝宗和徐夫人本来就认识。
温苒蹭一下坐起来,“他们本来就认识,郭朝宗想求药直接上门找人就是了,弄这么大阵仗做什么?”
多此一举!
霍骁北再次把她拉回来,“他之前带人抢了几个庄子,城里贴着他的画像,他不方便进城,听说巡抚夫人去庄子查账,他担心兄弟伤势,就带人去截路。”
温苒:“……”
然后就让她们撞上了是吧?
怪不得徐夫人母子心这么大,也怪不得徐夫人没有因为她们袖手旁观就记恨,合着因为她和郭朝宗根本就认识?
只有温苒,只有她白担心一场!
不管了,睡觉!
翌日。
温苒迷瞪着眼睛洗漱完吃饭,就听外面一阵骚动。
温一茂从外面进来,“好像是有人受伤快不行了。”
温苒瞬间睁大眼睛,加快吃饭速度。
霍骁北出去看情况,回来跟她说道:“隔壁派了人进城,我隐约听到巡抚夫人说会安排人去京城买药。”
温苒摇着头,这时候消炎药才刚面市没几个月,磺胺和青霉素更是一杆子支到二三十年后了,别说去京城,就是去伦敦纽约也不一定能买到有用的药。
严格来说,这时候与其把希望寄托在西药上,不如指望一下老祖宗传下来的中医。
温苒飞快解决掉早饭,临出门时却迟疑了。
她问霍骁北:“你说我去找巡抚夫人是不是不太好?”
郭朝宗都在她们院里住下了,按理说温苒想帮忙直接找他更合适,找巡抚夫人纯属多此一举。
这个郭朝宗可真会坏事!
温苒放弃了去找徐夫人,万一弄不好就成了挟恩图报,人家不仅不会当你的靠山,还会怀疑你别有用心。
郭朝宗和他手下一众兄弟此时都聚在一个院子里,院门口有人把守。
温苒和霍骁北说明来意,看门的两个年轻土匪盯着温苒看了又看,把霍骁北的脸色都给看得阴沉到能滴水了。
土匪一号进去报信。
土匪二号眼神狐疑地在两人之间转动,“你是谁?昨天怎么没见过你?”
温苒:“……”
她只是忘记在脸上抹锅灰而已。
霍骁北圈起她手腕,“这是我娘子。”
土匪二号险些瞪掉眼珠子,“温娘子不是个大黑脸吗?我们老大还感叹说可惜了,霍兄弟你一表人才,取了个娘子却没有盐。”
虽说他也不清楚没有盐和长得黑两者间有什么关系,但老大是个读书人,读书人的事他一个大老粗不晓得是正常的。
温苒这下子脸是真黑了。
于是等郭朝宗出来,第一眼看到门口亭亭玉立明艳清丽的冷美人,还未来得及惊艳,就被斜了一眼。
郭朝宗:“???”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笃定是这个的缘故。
不过这位大美人是谁?不是说霍兄弟找他吗?
视线往旁边一转,郭朝宗终于看到了霍骁北。
霍骁北自然没有漏去他刚才看温苒时直勾勾的眼神,冷着脸说道:“我娘子精通医术,听说你这里有伤患,过来看看。”
郭朝宗反应了好半天才想明白他话里的‘娘子’是谁,整个人如遭雷劈,抖着手指向温苒,瞬间拔高的声音飘忽尖锐:“她是你娘子?!”
温苒冷笑,“今天吃了盐,不然还能得郭义士一句‘貌若无盐’的评价。”
郭朝宗目光游移,大胡子遮住的脸上露出心虚。
“咳,你这是听谁瞎咧咧呢?我可没有背后说人的坏习惯……”
一旁瞎咧咧的土匪二号:“……”
老大忒不要脸!
温苒在心里翻白眼,没有才怪。
郭朝宗连忙转移话题,“快进来快进来。”
受伤的人叫郭晨,是这里头的二当家,躺在炕上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眉眼间满是痛苦之色。
隔着窗户瞅了一眼,郭朝宗带两人到隔壁屋子。
倒上茶水,他盘腿坐到炕上,皱着眉表情发愁,“城里咱们的大夫都说没办法,有一个祖上是宫里太医的大夫,说除非他太爷能活过来。”
“洋人大夫可以做手术,但缺少药剂伤口很大可能会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