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苒把符灰收集起来,混在墨水里用毛笔写了个字,给霍骁北看。
霍骁北看了半天,“还是算铜钱卦吧。”
温苒:“……”
温苒怒而拍纸,“你嫌我写的字丑!”
温大娘憋着笑哄她,给她揉小手,“不丑不丑,就是字大了点。”
结构也不对,给偏旁挤到外边去了,整个字看起来歪歪扭扭不伦不类。
霍骁北一边用五帝钱起卦,一面说着测字的结果:“撞鬼是因也是果,果是之前种的因造成的果,因会导致新的果。”
测字只能测简单的吉凶因果,六爻卦却能看出更多。
而霍骁北这一卦牵扯甚广,结局却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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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瑶兰来温家小院来得很勤快。
学校开学后,张来娣每天要上班,张瑶兰就每天在温家吃午饭。
小姑娘手脚勤快,帮着洗菜做饭,吃完还帮着收拾,温大娘不让她忙她还不自在。
开学后的第一个双休日假期,张瑶兰没来。
温苒扒着窗户眼巴巴看着院门口,霍骁北喊她好几声她都没听到。
霍骁北:“……”
他过去把娃娃拎过来,板着脸,“学校放假,张大娘约莫要带她孙女收拾家里。”
温苒下巴搭在炕桌上,无精打采地‘哦’了一声。
霍骁北:“……”
他就在眼前,小丫头却连个眼神都不给他?
霍骁北:“我打算炸地瓜条。”
温苒一秒支棱起来,“我要吃!我还想吃薯条!”
温大娘由着她俩指挥,又给弄了一筐炸货,“也不知道你妈什么时候回来?”
院里菜地已经长出了一批叶子菜,水灵灵又脆又甜。
温苒用生菜叶包着炸鸡肉花生豆和米饭,几口一个吃得肚子圆滚滚。
吃饱了打盹儿,温苒睡到半下午,被张来娣吵醒。
霍骁北给她穿衣服,“张瑶兰早晨出门,跟她奶说要来这边,午饭前回去。午饭的时候张瑶兰还没回,张大娘以为她在这边吃了,等到半下午张瑶兰还没影儿,张大娘就过来接人。”
温苒一下子清醒了,“可是瑶兰姐姐今天没过来……”
她想到了之前那一卦,生死劫!
温苒顿时急了,扭头操着小奶音大声喊:“张奶奶!张奶奶!瑶兰姐姐有没有带我给她的符牌?”
张来娣抹着泪出现在门口,一直点头,“带了,带了的,她说那是你给她的,她要一直带着,洗澡的时候都没摘。”
温苒松了口气,“那就好。”
温大娘走过来,“你俩赶紧起卦,算一算瑶兰现在在哪儿?”
张来娣拧着手纠结,她听孙女说了,俩娃娃也是天师,而且比温嫂子还厉害,她心里其实半信半疑。
是天师有可能,但比温嫂子厉害?
温嫂子活这么大岁数难道是白活的吗?能叫俩加起来不到十岁的娃娃给比下去?
温苒和霍骁北没耽搁,一连起了几次卦。
有关一件事不能短时间算太多次卦,不然会越来越不准,这时候就要考验卦师的思维能力。
温苒:
“瑶兰姐姐的下落?”
“瑶兰姐姐平安吗?”
“我给瑶兰姐姐的符牌还在身上吗?”
“瑶兰姐姐能在开学时报名入学吗?”
另一边,朱家的晚饭还是两掺面的疙瘩汤。
端到堂屋桌上,朱老娘让儿子去喊大师,她自个去小屋里瞅了眼带回来的俩孩子。
不是别人。
正是张瑶兰和张耀祖姐弟。
姐姐还在昏迷,弟弟动了动眼睛,醒了。
朱老娘认得姐姐,不认得弟弟。
她抓张瑶兰回来是为了引蛇出洞,谁叫那赔钱货成天窝家里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