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他缺乏调查的天分么?”戈尔德问。
卢纳摇了摇头。
“算是为朋友做些什么吧。”她轻声说,“他在这种情况下依旧不背叛朋友,所以按照道理来说,是不是和他交朋友是很好的选择。”
戈尔德笑了笑,“的确是。”
她垂下了眼睛,“是这样的,卢纳。”
“毕竟我们虽然和人类不同,但是我们一直生活在一片天空之下,当然也有很多相同的地方了。”戈尔德说,将手放在了少女的肩膀上,“所以你现在也需要朋友吧。”
“西恩在等你。”戈尔德说,
卢纳眨了眨眼睛,“我的确有好一阵子没见到西恩了,他最近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戈尔德笑了笑,“西恩当然好的很,敢惹西恩不痛快的,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不是么?”
“那倒是。”卢纳笑了起来,“西恩的力量真的令人羡慕。”
“西恩做了草莓蛋糕。”戈尔德说,将夜莺放飞了,“你可以试试他的厨艺有没有长进。”
“他做饭不是一直超级好吃的么?”卢纳站了起来,在脖子上摸索着王钥,“我反正一直都很喜欢吃西恩做的饭。”
“如果你当面说的话,他说不定一鼓作气做一大桌子呢。”戈尔德说,“那家伙可是禁不住夸。”
“我要吃烤肉。”卢纳认真地说,思考着,“还要吃很多很多的奶酪。”
“我严重怀疑夏洛克福尔摩斯是不是饿到你了。”戈尔德说,两个人将王钥扔了下来,世界溶解颠倒又重塑,站在了里伦敦死寂而飘飞着白色灰尘的街道上。
“而且经过这件事,他会不会憎恨你。”戈尔德轻声问道。
卢纳眨了眨眼睛,“为什么?”
“因为你就像是个灯塔一样,王的体量太重了,引力也是非常庞大可怕的,所以各种各样诡异的,邪恶的事情,都会被吸引到你的身边,然后也相当于吸引到他的身边。”戈尔德解释道,“据我所知,人类的精神是很难扛住这样的压力的。”
卢纳沉思了一会。
她认真地注视着面前的街道。
“这样么?”她问道,“可是他愿意的啊。”
“我以为你会为了不连累凡人而离开的。”戈尔德笑了笑。
“嗯,”卢纳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的确离开比较好。”
“但是我觉得如果我离开了,他肯定会到处找我。”卢纳说,“毕竟他觉得我很重要,会对这个世界产生什么影响,所以他肯定不会放任我在什么地方自由作案的。”
“作案?”戈尔德笑了一声,“为什么要用这个词?”
“那么用什么单词啊。”卢纳诚恳地问道。
“王不可以和作案联系在一起,你所作所为,都必须是正确的,符合你的性质的,一旦你对自己引发了怀疑,那么崩毁和分崩离析也不远了。”戈尔德告诫道,“换句话说,不论人类或者什么东西怎么评价你,你都要觉得你所做的都是正义的。”
卢纳点了点头,“好的,我记住了。”
“我也没有违背过我的性质。”卢纳认真地说,“开膛手杰克捅我,我因为你和西恩,都没有杀死他。”她骄傲地抬起了头,像一只等着被人夸奖的小兔子。
戈尔德忍不住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嗯,”戈尔德笑着点了点头,“我非常非常感谢您,殿下。”
“戈尔德,”卢纳轻轻地出了口气,“你还寂寞么?”
“我不可能不寂寞。”戈尔德轻声说,“这也是我的性质之一么。”
“虽然这些奇形怪状的人类能暂时提供一点刺激,但是我的确还是很寂寞。”她说,她的声音从来很凉,好似冬日里最深的雪夜,“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回到故乡呢。”
“我们还真的能够回到故乡了么?”戈尔德轻轻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可以的。”卢纳说,声音不高但是却极为认真笃定,“我相信故乡是存在的,我们也终究会回到故乡的。”
“我们一起。”她伸出手,抓住了戈尔德的手,“一起回到永远的故乡里去。”
圆桌上的地球仪还在缓慢的转动着,而圆桌上的确摆放了一个草莓蛋糕和一个炉子,西恩正穿着围裙切着肉片,做着一场宴会的准备工作。
“西恩,开膛手杰克是个什么样的人?”少女在圆桌旁边坐了下来,仰起脸看向了站着的西恩,好奇地问道,“他很聪明或者强大么?”
被称作西恩的王在信徒面前示人的时候一贯以一个身材魁梧不苟言笑的威严男人形象出现。
而西恩实际上很少保持那个形态。
比方说现在,他就恢复了他本来的样子,一个苍白虚弱的金发少年,穿着漂亮的蕾丝花边白衬衫,系着一条白色的围裙,拿着一把漂亮的厨刀切着鲜红的肉片。
“聪明,算是吧。”西恩淡淡地说,“但是他很瘦,满脸雀斑,还带着眼镜,所以他从来没有在异性之中获得过他想要的地位过。”
卢纳点了点头,托着下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你要是不喜欢他的话,直接掐死他就好了。”西恩说,“反正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类,戈尔德也会理解的,毕竟你更重要。”
他将一组肉片切好,放进了精致的小碟子里,放在了一边,“今天谁过来?”他问道。
戈尔德在桌子边上也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慢慢地喝着。
“哈尔芙过来,弗雷也过来,瑞尔看情况。”戈尔德尝了一口红茶,虽然这杯红茶既没有加奶有没有加糖,但是她的脸上显出了些满意的神色。
“宴会啊。”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带我一个,带我一个。”
“莉莉丝。”卢纳抬起手挥了挥,红发女人在桌边坐了下来,“我可是饿坏了,西恩亲自下厨,我会感动的流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