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今晚要亲自下厨为时川庆祝,可到后来,厨具不知什么时候,还是被时川悄无声息地接了过去。
这一晚的时川格外疯狂,不只是卧室,水雾氤氲的浴室,透明的玻璃门上,影影绰绰倒映着二人的身影。
在最后的时刻,他沙哑地问:“喜欢吗?”
唐思伽的声音被撞得破碎,在这样的时刻,谎言已经没了意义。
“喜欢。”她说。
炫目的白闪过,时川用力地抱住了她,暧昧的喘息一声声在她的耳畔响起。
他自欺欺人地想,他愿意将这一句“喜欢”,当成她对他感情的回应。
*
这天之后,唐思伽发现,时川好像变了。
前段时间的他每天都笑着的,甚至某些时刻,他总爱抱着她说一些类似“感觉到了幸福”的话。
可最近,他的脸色每日愈白,整个人像是一朵渐渐凋零的冰花,竟给人一种生命力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流失的感觉。
她问过他究竟发生什么事,他总是摇摇头。
他开始每天早早回家,唐思伽每天一进家门,迎接她的必然是一个密不透风的拥抱。
甚至每晚的**,他也总是极尽用力,就好像每一次都当成最后的亲密来做一样。
某一晚,唐思伽筋疲力尽地睡下,半梦半醒之间被渴醒,身旁空无一人。
她光脚走到客厅,才看见站在阳台落地窗前的背影,萧瑟脆弱,摇摇欲坠。
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掉落下去。
唐思伽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叫了他的名字。
时川转过身,就在一瞬间,他收敛起所有的负面情绪,走到她面前,看见她光着的脚时,自然地拿来拖鞋,蹲下为她穿好,又接了水,看着她喝下,才抱着她一同睡去。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近十天的时间。
这天中午,唐思伽在前往时川的家中取一份落在那里的文件时,偶然看见了茶几上的药。
那是一盒安眠的药物。
唐思伽看着药物,恍惚了下,手指有些冰凉,过了很久,她给威廉去了一通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威廉调侃中带着些许倦意的声音传来:“唐小姐,你和时川那小子二人世界如果过够了,就赶紧让他回公司,我快顶不住了。”
唐思伽愣:“时川不在公司吗?”
“一周多不来了……”威廉的话没说完,便察觉到什么,“他对你说,他来了公司?”
唐思伽蹙了蹙眉,怔怔盯着手中的安眠药。
时川并没有明确和她说过他去公司,她偶尔问他工作忙不忙,也总被他几句话含糊糊弄了过去。
“他和我说,他这段时间要和你过二人世界,我也就没怀疑。”威廉的声音响起。
唐思伽的思绪顿时变得杂乱。
这段时间,时川都不在公司吗?可为什么和威廉说,他在和她过二人世界?
“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威廉试探地问了一句。
唐思伽的眸光动了动,正要否认,下秒想到了什么。
时川开始变得奇怪的那天,她见了江淮安。
他看见了?
“我好像……知道了。”唐思伽呢喃。
“我刚刚给他打电话,没有打通。”威廉说。
“嗯。”唐思伽应了一声,道谢后挂断了电话。
看着手中的文件,唐思伽轻吸一口气,叫了个跑腿送去公司,又给孙副总去了一通电话,请了半天假,坐上出租车。
在司机问她去哪儿时,她说:“新月小区。”
*
一小时后。
出租车停在新月小区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