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飞机上快两百人的乘客,凭什么听你的冷热调空调温度?”
温栗迎红艳的嘴唇嘟起,不敢置信自己被人这么地怼。
俞之绝对是上天派来折磨她的!她就要被他气死!
“俞之…”她张口大叫。
下一秒,眼前视线被完全剥去,声音也随之闷住。俞之将冲锋衣外套脱下,随手丢在了她脑袋上,严实地遮住。
“穿上。”他双手环在胸前,再次阖上了眼。
闭上眼睛还是能想得起,她那雪白如雪的肌肤。最近港岛台风天,气温降了不少,路上人都换了长袖,只有她还非要穿着吊带裙、高开叉。她不冷,谁冷。
温栗迎捏着俞之的外套,在迟疑着要不要穿。
“京平比港岛冷,不想冻死就快点穿。”
俞之像是长了第三只眼睛一样,适时出了声。
和什么过不去,别和自己过不去。这么想着,温栗迎能屈能伸地将手插。。进他的衣服袖子里。
瞬间,被属于他的气味笼住。
不是第一次见面时的雪松味,像是柠檬,酸酸甜甜的。
温栗迎皱了下眉,这味道有点熟悉。细回想了番,是今天下午在港岛警局会议室里闻到的!
所以…她进那间会议室之前,他去打扫过了?
怪不得上一次让她不适的霉潮味、劣质茶水,都没再出现了。
他什么意思。
是突然良心发现之前对自己多么的坏,在想方设法地补救;还是他其实别有所图,只是隐藏得极深…
她玉竹般的手指,来回拨弄着他冲锋衣外套的下摆,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温栗迎长着张标准的美人脸蛋,身材是恰到好处的性感,任性。爱闹,开得起玩笑,见过她的男人没有不为之动情的。送豪车送花的、示好的求爱的、跪在地上求着当她舔狗的,一批接着一批地络绎不绝。
众人都当温三小姐是可望不可及的一株红玫瑰。
却不知她是个涉世未深的含苞骨朵。
连俞之一个反常的举动,都要琢磨半天,还是一头雾水。
他到底什么意思。
因为她是他的未婚妻吗?
可她明明将话说得很明白了,她还没想好要不要接受这段联姻。
大脑断断续续地在思考,最终还是难抵困意,昏昏沉地睡了过去。梦中,好像有什么又软又厚的东西盖在了她的身上。
空姐甜美嗓音提醒,调整座椅靠背、收起桌板,她也没有醒。
俞之在思考要怎么叫醒她。
温栗迎这么娇气的人,稍有不对,肯定又要遭她的一顿胡搅蛮缠。真是个麻烦精、娇气鬼!
他冷着脸,俯过身,帮她把座椅靠背调直。想自然而然地将她“吵”醒。
谁料温栗迎睡得太熟了,嫣红的唇瓣微微张着,椅背突然直起来,她也只是感觉到了难受,蹭着身子动了动。身上毯子滑下来,俞之皱了皱眉,又抬手盖回去。
“热…”温栗迎还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呢喃了句。
大小姐还真是难伺候。俞之认命地把毯子又从她身上拿下来。
飞机降落,特警队的其他同事们三三两两地从座位起身。骆浩宇经过,和他扬了扬眉毛,转头就被孟荨一把推走。
俞之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在犹豫中,做了决定。
机舱里的所有乘客都已经走得没影,他才起身,解开温栗迎身前的安全带,揽过她的腿窝,动作放得很柔很柔。
和之前的几次比,温柔得像是变了个人。
俞家与京平国际机场有常年的合作关系,每位子女都有自己的专属休息室和登机通道。
但俞之很少用,更多的时候他都随特警队一起行动,条件苦点,但他自己没觉得哪里不好。不怪骆浩宇总说,在俞之身上感觉不到一点有钱人家少爷的金钱的腐朽味。
今天他罕然地走了贵宾通道,抱着温栗迎,每一步都踩得很稳。
她睡得倒也熟,这么折腾,还荡在梦乡里。
俞家的车早已在机场外等候多时。
司机易叔年轻时在部队当兵,退役后就在俞家当差,被俞钟康分配给了俞之当司机。八百年不见俞二少爷吩咐一次,但工资俞家一点都没少给。军队出身,易叔的道德感、责任心都极强,难得被吩咐一次,自然乐呵地积极。
更何况他偷偷在杨茹静那领了命,给二少爷吹耳边风,尽快将婚事细节敲定下来。
可…也没人告诉他,二少爷这边进展都顺利到这个程度了。
易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记忆里不近女色、根本不懂怜香惜玉的二少爷吗?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