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旬说:“时叙哥,没想到竟有一天你也会沦为冷宫弃夫。”
裴时叙唇角微扯:“捕风捉影的事儿。”
嘴是够硬,谢从洲口吻几分懒怠:“男人啊,矜持着矜持着,就容易丢老婆。”
裴时叙起身。
陈初旬看着高大的背影:“这就走了?”
薄蔺舟旁观了热闹,朝着他说:“生意场上吃了亏,就往口头上讨,净说不爱听的。”
“也不怪人不乐意跟你待一处。”-
总算是顺利地把合作敲定的那天。
据孟思栀事后在餐局上添油加醋地回顾这一事情,老人家是第一眼就瞧着有缘,越看越喜欢,虽然不排除是瞧上了这姑娘莫名吸引鱼的体质,甚至想把自家外孙介绍跟她相亲,只是听说已婚,才惋惜作罢。
“咳、咳。”冯意柠稍稍清了清嗓子,示意这姑娘别扯远了。
谭则宣是第三天到的淮城,笑了笑,跟这俩姑娘见了一天的合作方,晚些时候还要当人形保镖,安全护送这两位姑奶奶去江边看烟花。
孟思栀说:“听说每年两次的江边烟花表演,次次都很盛大,我前两年来了趟,没来得及看,还觉得有些遗憾。”
冯意柠也说:“我出国前见过一次,记忆很深刻。”
孟思栀垂眸看了眼,眉头突然轻皱,突然有些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在座的另两个人,对她这副时不时疯一会的行为习以为常。
孟思栀忍了会笑,把手机推到面前:“这位F姓大小姐,来亲自看看有关您和绯闻男友的大作。”
冯意柠大致扫了眼,不过是关于某位已婚的F姓小姐和刚回国的T姓先生,借着出差工作,实则暧昧暗渡的大作。
孟思栀忍了会,还是忍不住了:“不是,这群无良小报到底怎么回事?”
“退一万步来说,明明是三个人的饭局,三个人同行谈生意,三个人的私交,只把我一个人截了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某位M姓大小姐是吗?”
谭则宣说:“需要我处理吗?”
冯意柠还没开口,就听到孟思栀说:“行了,不用我们劳心,这帖子已经阵亡了。”
“不会是你老公干的吧?”
冯意柠觉得不是,只垂眸看消息:“他哪有空看这种边角小料?”
“哦,好吧。”
孟思栀嘴上虽然这样说,却朝着谭则宣努了努嘴,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意味不明的目光。
果然没等几秒,冯意柠起身,只留下句我打个电话。
孟思栀说:“我赌是打给她自认为的塑料老公。”
谭则宣也说:“附议。”
冯意柠到露台才拨打电话,很快就接通:“喂,我发了好几条消息,你没回我。”
“就是想跟你说声,明天回去。”
那都是她摸摸的正当要求,绝对不允许这男人装作看不到。
话音刚落,传来闷在喉咙里的低咳,很克制压抑。
“知道了。”
冯意柠微顿,听出来男人嗓音里不自然的沉哑:“你生病了?”
这个工作狂,这个点不会还在加班吧?
又问:“你在家吗?”
“柠柠。”
“嗯?”
“忙工作吧,和谭副总的合作是重中之重,我在回家路上,不过是生病,睡一觉的小事儿。”
“……?”
好体贴、善解人意的一段话,要不是冯意柠足够了解他,都要以为这男人是站在成功女人身后的贤内助了。
不过听到工作狂在回家路上,算是好消息,犹豫了几秒,也只是说:“那你叫医生来趟,好好休息。”
回到餐桌旁,冯意柠又想到这人向来性子冷,工作狂一个,不是很喜欢家里有旁人在,不会这时候已经烧糊涂了吧?
她忍不住说:“我有个问题想问。”
“问吧。”
“请问。”
冯意柠这才问:“你们觉得当一个人开始说一些不符合平时的话,做一些不符合平时的事儿,这说明了什么?”
孟思栀直视她:“病入膏肓了。”
谭则宣也说:“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