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意柠刚想反驳,又看到男人垂眸,给她揉着手腕。
“别疼到手腕。”
“……”是怎么会疼的,难道这人心里没有点数吗?
手机屏幕突然突兀地亮起,是代驾司机打来的电话。
冯意柠这才想起来,他们本来是在等代驾司机,脸颊潮。红,收回手腕,扯过微乱的衬衫衣领,毫不留情推开身前的男人。
一看时间,这个控制狂竟然亲了她整整三十分钟。
她刚刚差点以为会被亲死。
裴时叙拿起被抛到怀里的手机,接通,跟代驾司机确认完,没过两分钟,代驾司机就上车。
车穿行在夜色里,一路上冯意柠都没有吭声,身上披着抢来的西装外套,盖在身前装睡,都不用多想,她都知道她这副模样,到底有多见不得人。
代驾司机是个健谈的中年男人,很自来熟地问:“跟女朋友吵架了?让让人姑娘。”
裴时叙说:“是老婆。”
刚说完,被装睡的小姑娘踩了脚,又瞪了眼,用口型纠正他:“前夫。”
裴时叙唇角极淡弧度地轻勾:“刚哄了会,没哄好,跟我闹脾气。”
然后又被踩了脚。
代驾司机低声道:“年轻姑娘,就是要耐心点护着点,别对着闹脾气,男人低头点。”
“怪我惹她生气,受教了。”
不要脸。冯意柠在心里默默腹诽,刚刚还一副不讲道理的控制狂,现在人模人样,别人听了,还以为他是多宠老婆的二十四孝老公。
等到了地下室,裴时叙付了双倍工资,代驾司机前脚走,冯意柠就把西装外套摔到男人怀里,想要直接下车。
却被有力手臂揽过侧腰,冯意柠还以为他又要亲上来,眼眸微微睁大,抬起的手掌按在唇前:“你不会还没亲够……”
下一秒,裴时叙垂着眸,将西装外套重新披在她的肩上。
“宝贝儿,别冷到。”
“不许叫宝贝儿。”
会错意的冯意柠佯装冷脸,把男人的肩膀推开,伸手打开车门,然后直直走开。
直到进了房间,冯意柠还没换鞋,后背贴在门板上,身上西装外套拢紧着身躯,熟悉的冷调气息萦绕鼻尖。
舌尖还发麻,冯意柠不自觉揉着手腕,回想起刚刚那种被紧锢的压迫感,藏在身体里的记忆最致命,让她迅速回忆起那股熟悉又异样的侵袭感。
不断砸到窗户不成线的雨滴,串连着此时过速的心跳。
不知道过了多久,冯意柠看到手机屏幕亮起,是裴时叙打来的电话,这通电话刚好自动挂断,新的一通再度打进来。
这已经是打来的第三通,冯意柠忍不住心想,原来他这种眼高于顶的人,也会有要等着别人接电话的一天。
在电话自动挂断前,冯意柠才接起,有意说:“裴总,深夜还有工作要谈?”
“不谈工作。”耳畔传来低沉嗓音,隔着话筒几分失真,却很有颗粒的质感,“来哄你。”
欺负完人,就说句不痛不痒的软话,冯意柠摸了摸唇角,仿佛还残留着那股沉沉的被侵袭感。
“我没生气。”说完又不情不愿地说,“那你说错哪了?”
“不经过允许就亲你。”
“还有呢?”
“亲了很多次。”
冯意柠说:“还有。”
“柠柠大度,是我不讲道理。”
“给我个哄你的机会。”
冯意柠说:“明天我全天有事。”
“晚上。”
“明晚啊,我有单身局的约。”
“还有,不好意思啊,裴总,我不跟前夫拉拉扯扯的。”
说完,秒挂断电话,冯意柠唇角不自觉微翘,心里泛起几分得意。
谁能想到那个倨傲,又眼高于顶的男人折在了她手里,现在是他有求于她。
冯意柠心情愉悦地洗漱完,在衣柜一侧里精挑细选了一只大熊玩偶陪睡。
却听到门铃声响起,冯意柠第一反应是裴时叙。
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裴时叙。
冯意柠警觉地盯着他,随时做好关门,把这人关在门外的准备。
裴时叙说:“不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