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下得大,那团队就要做好延期回程的准备。
临睡前,孟思栀坐到冯意柠旁边:“你还觉得我们到山城旅游那回吗?也是暴雨,夜里醒来发现床快淹进水里了。”
“当然记得。”完全是绝无仅有的一次经历,冯意柠又说,“还是说些幸运的话。”
“是,老板大人。”孟思栀跪坐起来,把灯关上,“那就祝咱们工作室云霄之上,年年赚大钱。”
两人一起各躺在半边床侧,冯意柠睡意酝酿间,突然听到孟思栀说:“那时候我们不是说过,许一个愿望,如果能够顺利等到救援,出去后一定会实现。”
“你现在的愿望是什么?”
——让裴时叙冒雨给她买蜜饯,这是明明之前说好,却一直欠她的。
冯意柠突然在心里这样想到。
窗外明明没有暴雨,冯意柠却感觉那股错杂紊乱的心跳,再度袭来,比起那晚的意外,此时说起愿望时第一反应想到对方,这种越界更让她心惊。
她真是困昏头了。
“……睡着了?”
“没有,愿望是拿下跟工作室合作未来三年的重点项目。”
鬼使神差间,冯意柠选择了撒谎。
所幸运气不差,当晚并没有下暴雨,第二天大家很顺利回程。
一连一周都没歇,冯意柠加班到家的时候,先去洗漱,深深觉得年底真的是人类的一场劫难。
只是回到房间的时候,冯意柠刚关灯躺下,没一会,身侧也有人躺下,原本以为这会他还在外地出差没回来。
眼前一片昏暗中,这是一场心知肚明的沉默,冯意柠知道男人没睡,他也同样知道自己没睡。
过了会,身旁传来低沉冷感的嗓音。
“不抱么?”
冯意柠没动。
又听到他说:“明儿我要到国外出差一星期。”
几乎是瞬间,冯意柠就算完了日子,像是被蛊惑般,闭着眼眸贴上,伸手环紧男人劲实的腰身。
抱一次,就纵容自己再抱最后一次。
无论是依赖,还是过界,她所有没法讲明的情绪,都消弥在夜色睡意里。
清晨时分,发生意外的时候,冯意柠并不算很清醒,甚至分不清是谁主动,也记不清是怎样发生的。
窗帘拉得很紧,卧室里昏暗的一片,隐隐约约可见覆着的轮廓。
手指被修长指骨握紧,掌背薄薄一层冷白皮肤上青筋明显。
引着堕。落。
高挺鼻梁抵在侧颈,那股沉沉鼻息,引得怀里姑娘微颤。
后背是蹭乱大片褶皱的床铺,她的双。腿缠。着劲实腰。身,手指无意识深陷进肩颈流畅的肌肉线条里。
过度压抑克制的沉。喘。
修长手指轻撩起鬓边黏上的发丝,沉沉目光抚过柔。软的眼,微张的唇。
……
垂头间,薄唇从发丝浅浅擦过。
像是个错意的吻。
闹钟响起,冯意柠像是骤醒般,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推开身前胸膛。
她佯装镇定地走进浴室。
可这份面上的从容却没有维持很久。
透亮的浴镜清晰地映照,水流不断冲刷左手,掌心被磨得泛红。
过了会,冯意柠一时没急着走,后背抵在冰凉的瓷墙上,紧紧闭着眼睫,无力地缓缓滑至半蹲。
被蹭乱的乌黑发丝垂落,盖住高烧发烫的脸颊。
太过了-
裴时叙到国外出差的第五天,晚宴应酬上,有熟人问起:“阿景呢?前段日子,我回临北,都见不着人影。”
薄蔺舟也问:“听说在忙着相亲,公认的钉子户,有准信吗?”
裴时叙压根没给裴淮景半分面子:“八九不离十。”
他了解自家弟弟的性子,若是没一点在意,压根不会费半分的功夫。
“你弟弟倒是有着落了。”薄蔺舟意有所指地说,“反倒是你,出来五天了,你家小姑娘怕是忘了还有你这个
老公,我们家清清每晚都要打电话来,缺一天哄睡都不成。”
熟人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