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筐里的黑色丝袜没扔准,半挂不挂在边沿。
没沾上。
可她的丝袜也脏了。
回到房间,冯意柠第一时间就躺回到床上,特意锁了门,把某个过分的男人关在了外头,自己霸占着可以滚着睡的大床。
这还是冯意柠这些时日来,第一次睡到这个房间,跟她离开的时候,几乎没变,甚至刚躺下的时候还生出种久违的熟悉感,习惯还真是让人无奈。
尤其在这张两人同躺的床上,冯意柠几乎是不受控地想起发生的一些事情。
男人的气味、温度、嗓音,像是一层密不透风的蛛网,将她沉沉笼罩住。
冯意柠翻了个身,好不容易酝酿出的一点的睡意顿时消散,心想今晚睡在这里就是最大的错误,她应该睡客卧的。
不过转念一想,她睡客卧,裴时叙睡主卧,从气势上就矮了一大截,她是惩罚他,又不是奖励他。
还在想着,冯意柠不自觉拿起床头的手机,仰躺着,一片昏暗里只有亮起的屏幕,散发着淡淡的荧白光线。
冯意柠:【。】
刚发完,冯意柠就觉得自己太幼稚,秒撤回,试图装作无事发生,第二天问起来也有不小心误碰屏幕的正当理由。
反正她知手机知,也没第二个人知道,还不是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可惜天不遂人愿,冯意柠很不幸地被裴时叙当场逮住了。
看到男人拨来的电话,她也没装睡,几乎是没有犹豫地接通。
“还没睡?”
“你不也没睡。”
沉默中,冯意柠听到耳畔传来声沉笑,隔着话筒几分失真,在静谧的昏暗里显得格外分明。
她翻了个身,蹭过床被的窸窣声,伴着耳畔呼吸声。
“什么对你为所欲为,玩腻你。”冯意柠抱住怀里的大熊玩偶,偏了偏头,侧脸更深蜷进枕头里,“都是哄骗我的手段。”
裴时叙说:“脱下的丝袜,我给你洗。”
冯意柠嗓音有些含糊:“你做的坏事,本来就该你洗。”
裴时叙问:“宝贝儿,还没消气?”
“没有,你叫宝贝儿也没用。”冯意柠更紧地抱住大熊玩偶,侧脸蹭了蹭,“我不会给你开门的,要不是家里没有榴莲给你跪,现在就不是只睡客卧的事儿了。”
说完,冯意柠意识到突然的沉默。
“你怎么不说话?”
要是裴时叙说句取笑或是气她的话,那他接下来一个月都别想近她身了。
“老婆太可爱。”
“……?”
可、可爱,冯意柠眼睫微颤了下,这男人怎么完全不按常规出牌?
“腿还酸吗?”
“酸。”
“我给你揉。”
故技重施,冯意柠默默在心里腹诽,开口前,又听到男人说:“不乱碰你。”
冯意柠问:“你拿什么保证?你在我这里的信用值已经岌岌可危了。”
“我现在很警惕你,毕竟某人之外就借着按摩,做一些不知羞耻的事情。”
“下次我要用领带把你的手绑起来。”
让这种恶劣的人自食恶果。
“可以。”裴时叙说,“如有违背,以后都亲不到老婆。”
这人拿着那副低沉冷感的嗓音,净说些不正经的话。
冯意柠觉得她就是太容易心软,也太容易被诱惑,不然最后怎么会还是鬼使神差地给他开了门。
后背靠在床的靠背上,冯意柠仰着头,小腿被有力的大掌揉捏,一整天疲惫的肌肉总算被揉开那阵僵直,放松了不少,酸酸麻麻的那股触感漫延开。
冯意柠看着尽心尽力按摩的男人,垂着眸,过深五官被壁灯的光芒染上几分柔和,瞧着很专注。
跟之外握紧她脚踝的判若两人。
冯意柠被按摩得舒服,看裴时叙也顺眼不少,其实她也没生气,就是一时没适应那股新奇的刺。激,她被完全压制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
在裴时叙面前,她格外有小脾气,也很不愿意服输。
裴时叙问:“表现得好么?”
冯意柠当然不会觉得这人是心血来潮,想从她这讨到声哄小孩似的夸奖。
她微眯眼眸,审视地看着男人:“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裴时叙问:“不想留下你的专属抱枕睡一晚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