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噼里啪啦的雨点砸了下来,丝毫不给人反应时间,迅速变成瓢泼雨势。
一场暴雨来得猝不及防。
这场暴雨来得太突然,冯意柠感觉自己都淋成了落汤鸡,这处在郊外,深冬寒气太重,他们就近找了家旅馆。
好在他们运气不错,有间大房,冯意柠怀疑他压根没有住过这种旅店。
“你的洁癖还好吗?”
“不碍事。”裴时叙伸手脱下她身上湿。透的羽绒服,“冷么?”
冯意柠瑟缩了下,抱住男人侧腰:“洗个澡就不冷了。”
裴时叙把小姑娘托抱起来,让她稳稳地坐进臂弯:“宝贝儿,还有两小时,帮你热起来好么。”
浴室空间有些逼仄,腾腾白汽氤氲,只能依稀看到轮廓。
莲蓬头不断倒下的热水,不断浇落。
冯意柠眼睛只能紧紧闭上,下巴尖被修长指骨扭正,又急又凶地攫取呼吸。
她整个人悬空,只能环紧男人脖颈,攀附着仅有的支点。
很闷,很缺氧。
像是不断的高烧。
……
从旅馆再次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被送去衣物已经全部烘干。
至于内衣,是冯意柠自己用吹风机被迫吹干的。
暴雨早就停了,河边大桥上依稀映着淡淡的鱼肚白,桥下河滩边的阴影覆盖下。
停靠着的迈巴赫晃动着。
车内刚烘干没多久的薄薄一层的蕾丝,此时松垮垮地半挂在翘起的脚踝。
纤细手指拽住的高领毛衣的面料,在掌心紧攥成大片的褶皱。
“宝贝儿,好热。”
沉。哑嗓音落在耳畔,冯意柠颤了颤,却被更强势地按住。
“喜欢谁?”
“你……你……”
“宝贝儿,叫人。”
“阿叙。”
“时叙哥哥。”
“……老公,喜欢老公。”
……
掌心拍在车窗,晕开结在上头的那层厚厚的水汽,很模糊的一片。
指尖骤然紧抠,发出刺耳的一声刮擦的声响。
然后像是受不住般,脱力垂下。
……
车窗半开着,驱散了车后座的那股又黏又闷的空气。
泛了圈红的眼尾被很轻吻了吻,薄薄一层皮肤脆弱又温热,冯意柠自身后被男人环抱住,身前几乎被绒毯紧紧裹住。
垂落的绒毯下,两双脚。交抵在一起,白皙嶙峋的脚踝不时轻蹭过男人小腿。
车窗外正是日出时分,熹微阳光冲破云层,冯意柠仰着头,漂亮眼眸映着晨光。
她在这时扭头,微张嘴唇冒出白汽:“裴时叙,你是不是觉得就这样吃准我了?”
裴时叙沉笑了声,轻吻落在了微微泛红的鼻尖:“柠柠,是我被你吃准。”
冯意柠很满意这个回答,微弯眼眸:“那你要学会一辈子都被我吃准。”
裴时叙说:“一辈子被你吃准,对你好,然后爱你。”
冯意柠稍稍凑近,柔。软的唇瓣很轻地贴上。
只是在这样一个普通的清晨,也是在这个心动再也难以抑制多一秒的瞬间,她突然很想很想——
吻他千次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