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若是能与韩泽结成连理,别说是小姐,就是他们家老爷和夫人做梦都得笑醒,秦家家世远不如韩家。韩家不恋权不贪财,陛下对韩振都有几分敬重,就凭这份敬重韩振起复就是陛下一句话的事。
另外韩家家风正,韩家子都是出类拔萃。庶子韩浩如今入了陛下的眼,前途不可限量。三子韩漳虽贪玩了些,但也绝非纨绔子弟。韩泽就更不用说了,简直无可挑剔,将来要继承将军府,怎么看都是很好的联姻对象。
问题是,这样的家世和教养谁不想要?京中多少贵女惦记韩泽?奈何韩家跟庙里的僧人一般对女人不假辞色。对他们家小姐也是不会多给一个笑脸。他越是这样于是让一些姑娘趋之若鹜,他们家小姐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刘嬷嬷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姚轻雪。刚刚她似乎瞧见这两位手牵手了!
韩泽看向江玥瑶:“姨母也来了?”
江玥瑶道:“是,在正院说话。”
韩泽:“姨母来了,雪儿随我去见姨母。”
姚轻雪犹豫,现在去见韩泽的亲戚会不会太早了?俩人还没定亲,她以什么身份见?再者江玥瑶喜欢过韩泽,现在喜不喜欢不知道,秦若昭这丫头也是满心满眼地韩泽,她跟过去岂不是很不讨喜?
“你是那个厨娘?”秦若昭见韩泽不理自己,却一脸温柔地看他身边的女人,她便也瞧姚轻雪,然后想起来在哪儿见过了。
姚轻雪对她笑了笑没有说话,她对秦若昭没有成见,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对她却也没什么好感,过于骄纵的人很难让人喜欢得起来。
“好!”姚轻雪灿然一笑,随后走到韩泽身边,两人并肩前行。
秦若昭在他们身后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她颤颤巍巍抬起手指着前面,“她”字刚出口,便被刘嬷嬷打在手上。
刘嬷嬷低声训斥:“小姐,注意言行,这是在将军府,我们是客人不是主人,今日若是丢了秦家脸面,夫人定不会饶了你。”刘嬷嬷是秦夫人陪嫁过来的,看着秦若昭长大,是以才敢这么对待她。
秦若昭揉了揉手背,嘟囔:“我知道了。”
江玥瑶松口气,知道怕就好。人是她带来的,可别闹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她一手挽住秦若昭的手臂,“若昭妹妹我们也快走吧,别让姨母她们等急了。”
一行人来到正院,韩夫人正与妹妹闲聊,笑声都传到屋外了。守在门边的丫鬟看见他们进了院,便向屋内道:“夫人,大公子与姚姑娘来了。”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姚轻雪立在门外整理衣服,她不太自信地问韩泽:“我这身会不会失礼?”踏雪给它弄得披头散发,她都没来得及重新梳发。
韩泽抬手给她整了整发簪,“还好,姨母不是挑剔之人,走吧。”
秦若昭看着两人亲昵的举动,嘴巴撅得更高了。可她还记得刘嬷嬷的训斥,便没有言语。
姚轻雪走进屋内、解了披风,门边的侍女把披风接过去挂好。她随韩泽绕过屏风来到屋内,就见一位与韩母有七八分相似的丰腴妇人坐在椅子上。她脸若银盘,颇有福相,而这圆圆的脸型又与江玥瑶神似。
自从姚轻雪进屋,姜夫人便开始打量她,见她发式简单、衣着朴素,她轻轻皱了下眉,但很快神色恢复如常。韩泽要娶的人,她姐姐和姐夫都管不了,她不舒服什么。现在朴素,嫁进韩家就能穿金戴银了。
在韩泽的引导下,姚轻雪对姜夫人行一礼,“姨母好!”
姜夫人笑着道:“早就听玥瑶说起过你,未曾想竟是如此妙人儿。”
“姨母谬赞了。”姚轻雪礼貌回话。
“别站着,都坐吧。”韩夫人对秦若昭道,“若昭好久没来家里了,怎么瞧着见外了?”
秦若昭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说出失礼的话,“我娘说姑娘大了身不由己,叫我不能像以前那样任性。”
韩夫人笑着点头,“你娘说的对,你年纪尚小,有些事等长大一些再看,便豁然开朗。”她话锋一转,“中午留下来用膳吧,今早庄子上送来一只肥羊,天气冷吃些羊肉暖暖身子。”
秦若昭脱口而出:“姚厨娘做吗?”说完她就后悔了,可话已出口她只能硬着头皮看向姚轻雪。
“韩家有厨子,怎么会让客人下厨。”韩
夫人笑容不变,“若昭想怎么个吃法?涮着吃,还是烤着吃?”
“随便。”秦若昭情绪低落。
“轻雪呢?你想怎么吃?”
姚轻雪一愣,不知该不该答,说实话韩夫人问她意见,给足了她面子,但她并不会在这种场合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便转头问韩泽:“你想怎么吃?”
韩泽嘴角上扬,“烤吧。”各人面前一盘烤肉,谁也碍不着谁,涮肉这么多人围坐在一起,想不接触都难。
“好!午膳就吃烤全羊。”韩夫人吩咐下去。
韩夫人这么喜欢这个厨娘,秦若昭情绪更低落了,小姑娘委屈的眼泪要掉不掉。正准备起身告辞。
外面传来韩莺的声音:“娘,表姐来了吗?”
韩莺进来一看秦若昭也在,脸上顿时露出欢喜。“若昭,你好久没来看我了。”
秦若昭强颜欢笑,“母亲让我在家学习礼仪规矩,不准我出门。”
“我也是。”韩莺控诉地看向韩母。
韩夫人眯了眯眼,厉声问:“未到午时,先生准你下课了?”
“没。”韩莺眼神躲闪,小声道:“是我跟先生说家里来了客,今日便不学了。”
“胡闹!”韩夫人一拍桌子,秦若昭跟着一打哆嗦。她心想原来不止她娘会对自己发脾气,看着脾气好好的韩夫也会骂韩莺啊。
“母亲我错了,下次不敢了,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韩莺来到母亲跟前乖乖站好,低头认错。
韩夫人:“今日看在若昭的面子上绕过你这一次,再有下次就去给我跪祠堂。”
韩母见她老实了便也作罢,缓声道:“带表姐和若昭出去玩儿吧。”
三个女孩儿噤若寒蝉、悄声走出房间。韩夫人看了眼姚轻雪,问韩泽:“你带人去哪儿了?把轻雪弄得这么狼狈?”分明早上见时还不是这发型。
“伯母,他带我去骑踏雪了。”姚轻雪道,“踏雪顽皮咬了我头发,来不及回屋整理便来见姨母,失礼之处还望姨母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