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泠立马反驳:“为什么?你说不能就不能,那还是我俞泠吗?”
脸上的羞意还没有褪去,女孩的眉一扬,生动的表情冲淡了她浑身的脆弱氛围,像是生长在雪地中的红梅。
饱满的嘴唇上,还残留着异样的红肿,昭示着那场意外真真切切发生过。
明明应该是骄矜的语气,但因为虚弱的身体,此刻总显得有几分力不从心,更像是在虚张声势一般。
俞泠说完这句话后,迟迟等不到陆离的回应。
定睛一看,竟发现她的眼神长久地停留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不由得气笑:“怎么,不让祁今渔和我走得太近,就允许你和我亲近吗?”
说完,喘了一口气,恢复了点力气,然后才继续向下质问。
“为什么?”
俞泠坦然直视陆离。
“难不成是因为,祁今渔会吻我,而你不会吻我吗?”
女孩说这句话的时候,仿若是真心的极为疑惑。
陆离脾气不算好,甚至说得上差。
在学院的风云人物中,陆离是那个最令人难以接近的。她整天冷着一张脸,没人知道究竟如何讨好她,如何不惹她心烦。
但俞泠知道。
譬如现在,眼皮微耷,瞳孔上移,直直地盯着她,周身宛若降低了几个温度。
嘴角扯成一条直线,整个人仿佛被冻住了一般,连胸脯的呼吸幅度都微不可查。
但眼神却一点也不恐怖。
半天,陆离的眼神在她身上来来回回扫了无数遍,才出声:
“你觉得呢?”声音喑哑。
“我并不觉得。”自言自语道。
她倒是自己拒绝了。
听到这话,俞泠微抬了抬下巴,眼眸中满是骄矜与乖张:“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陆离沉默。
“我在想——”
等待陆离回答的这段时间,刚好让她从被亲吻的眩晕状态中恢复过来,有了力气说话。
“祁今渔的味道怎么这么好闻。”
“一直钻在我的嘴巴里面,我想不忽视都难。”
“这可不行,改天问问她用的哪个品牌的牙膏,买断之后,绝对不能再让其他人买去了。”
俞泠的嘴巴向来是能呛死人的。
虽然一天大半时间处于精力不振的丧气阶段,但那精力充沛的几个小时内,哪怕是天上晒得她出汗的太阳,也要被她狠狠毒上几句。
她是娇贵的大小姐,受尽宠爱,本应在万众瞩目下成长为优秀的继位人,如今却困与那一方轮椅之中。
脾气再如何不好,都是可以被原谅的。行为再怎么娇蛮,都是可以被溺爱的。
陆离向前走了一步。
面无表情,冷淡至极。常年练跆拳道,身材很高,没有情绪地看着人时总有几分若有若无的压迫感。
俞泠眉尾一颤,但仍然扬着眉,仿佛并不在意陆离做了什么,一声一声质问道:
“所以为什么你让我疏远她呢?”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你在担心什么,或者在害怕什么吗?”
一句一句像是连发的炮弹,毫不犹豫地轰炸在了陆离身上。
陆离的表情越发冷峻,或者说难以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