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把她一同带回苍梧峰。
一路上,阿欢被灵仆背着,身子抖得厉害。
等贺兰被安置好,她看不到师尊,自己先昏昏沉沉发起热来。
有人在摸她的额头。
掌心柔软,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阿欢软绵绵捉住那只手,贴上自己的脸,小声啜泣,“贺兰、难受……”
那人僵硬了一下,却不肯安慰她,指尖蜷起,就要把手收回去。
阿欢毫无力气的握紧。
咬住唇,忍着不再落泪。
对方已经快要抽离的手又停了下来,轻轻叹气,又把指节塞回她手心。
就这样在床边坐了一夜。
阿欢退烧得很慢,病了几日,五脏六腑都疼得像被碾过一般。
昏沉间,又想起许多往事。
想起阿乐曾给她的糖、想起在风雪中相依时仅有的温暖,想起她靠在墙后,听见对方说……从此,不再要她。
她也不会再要他。
这样胡乱想了很久,脑海中走马灯一样的记忆都被另一个人替代。
从春到秋,一片白雪的记忆中慢慢染上新的色彩。
身上温度渐渐降了下来。
睁眼时,室内空无一人。
窗外星河灿灿,却是朗朗朔夜。
阿欢病了几日,浑身软得不成样子。
她撑坐起身子,赤足下地。
走了几步,又反身回来,认认真真穿好小靴子。
她跑出门,在苍梧峰上找了很久,冥冥中好像有一种直觉,领着她找到贺兰的所在。
果然是在一处临时开辟的洞府中。
洞府外一柄仙剑悬着,尽职守护着它的主人。
剑影纷杂,如千霞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