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言清心里酸胀酸胀的。从父母离世到现在,除了可怜她外,没有人跟她说过这些话,有的只是夸她坚强,或者用可怜的眼神望着她…
她应该跟简来说点什么的,可话到嘴边,就剩下一个:“嗯。”
显得她冷冷的,不近人情。
简好不以为然。谈言清性子就这样,想热络点会不知道怎么开始,如果突然变得热情,还有点奇怪呢,她就没想谈言清会多说几句话。
不过…她有点想念谈言清的热情。
就像那天的吻。
简好的性子虽然冒失了点,热辣了些,可却也有她自己的内敛羞涩和胆怯。
简好不清楚谈言清是怎么想的,所以谈言清什么态度,她便学着什么态度。
那天的吻,她们未说一句却达成了一致,谁都没提过。
现在*看到谈言清会为祝新岁的离开而红了眼睛,简好忽而一笑道:“谈言清,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好想欺负你哦。”
简好身体倾向谈言清,下巴懒懒地抵在了谈言清肩膀。
谈言清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帽衫,布料很柔软,靠上去像靠上了云。
一股恬柔的洗衣粉香穿入鼻腔,简好眼皮撩起。
这样子看谈言清,除了能看到谈言清鬓角处毛毛细细如同麦穗上绒毛的小碎发外,还能不透过镜片,更直观地看到谈言清的眼睛,哪怕是侧着的。
浓密且长翘的睫毛……咦?眨动的频率是不是有点快?
简好心里甜了起来。
“你在期待?”
简好和谈言清都没有喝酒,可她们却醉在了飘浮在空中的酒气中。
谈言清转过头看向简来。转得太快,加上镜片的反光,让她有那么一瞬间眼睛对不上焦,她推了推眼镜,目光才慢慢的聚在简来的脸上。
简来的脸颊粉红,但她向来含笑的眼睛也是红的。
简来也哭了。
但简来最先做的,是安慰她。
咬一口容易掉渣的桃酥就像谈言清的心,如果完整的没有人碰还好,最怕就是有人拿了起来还咬了一口。她便会因为那个人的一个抬手或一个转身,簌簌掉落着酥渣。
谈言清心里的波涛传到眼中时,已经被她冷静地泯掉,她只是静静地盯着简来。
“怎么欺负呢?”
简好心砰砰跳动,“你想我怎么欺负?”
谈言清眼里含笑:“被欺负还要我想?”
“哈哈…”简好偏头弯眸,“不可以?”
谈言清:“你说说,我听听可不可以。”
“就…”
两人交握的手,手心已经有了层薄薄汗意,简好手指慢慢挤进谈言清的指间,从牵手变成了十指相握,她哑声说:“还想跟你试一试。”
“那就试一试。”
谈言清没有一丝迟疑的声音震在了简好的耳根下,犹如一簇火苗燎成一团火焰般。
简好的心加速跳了起来,浑身发热。
两人朝彼此靠近,呼吸也在瞬间纠缠在了一起。
“咯吱——”
门这个不定时炸弹有了动静。
门彻底被打开的前一秒,就快碰在一起的两人如同触电般向后撤退,拉开了有一米的距离。
可桌下,她们的手还牵在一起。
简好手在红烫的脸上摸了一把,身体也在刹那间布满了如同老电视没信号时的白花噪点,她端起橙汁喝了两口,清凉的液体落肚那些密密麻麻的热痒才得以缓解。
是服务员进来问她们有没有需要打包的菜。
回了没有。等服务员离开,简好和谈言清对视在一起。
简好笑了出来,拉着谈言清的手也松开,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幸好不是简悠。”她说。
对比简好的慌乱,谈言清全程就显得淡定很多。听到简好的话,她也端起橙汁,抿了一口,压了压发干的口舌,才问:“怕她看到?”
简好:“你不怕?”
“我为什么要怕?”
“你不怕她说出去?到时候……你喜欢的人知道了怎么办?”
谈言清眼神顿了一下,望向简好。
那眼神中带着点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