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主说什么啊?报房能有什么事儿?”
大掌柜朱贵一脸黑线,外加不解加无语,哪有做东主的,天天盼着自家报房有事儿的?
“咳咳。”
对上朱贵的眼神,朱旭也觉得自己这问法有点问题,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声:
“我是说,昨儿晚上报房没人扔石头什么的吧?”
“额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
朱旭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还想着杨蔓娘昨天的那一章,神仙妹妹不是和亲去西夏了么,会不会又让读者生气,来报房扔石头了呢!
“不过”
听到这俩字,朱旭刚松的那口气,顿时又提起来了:
“不过什么?”
“不过,昨晚西夏人的驻京会馆被人扔石头了!”
“啊?这”
朱旭顿时愣住了
“什么?西夏人的驻京会馆?被人半夜扔了石头?还射了火箭?肇事者还似乎是一群太学生?”
开封府衙里,听了手下捕头林七的禀告,府衙右少尹张子清一脸懵逼。
作为开封府主管司法办案的二把手,为什么手下嘴里说的这些字分开他每个都认识,可是组合在一起,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是的,大人,来府衙告状的西夏驻京使者是这么说的。”
“哦,是因为什么缘故?砸伤人了吗?”
“卑职听说似乎是因为看了墨瑾公子的书,具体倒是不晓得。倒是没有伤人,不过西夏会馆的牌匾被烧了,所以他们觉得不安全,要求咱们府衙去太学缉拿人犯!”
“哼!什么人犯!什么时候开封府的事情轮到西夏人指手画脚了。”
张子清眉头一皱,不悦地道。
“可是”
“可是什么?”
“那使节说,若是大人不抓人,后果自负。”
“哼!敢威胁本官!不理会他们!我倒要看看什么后果自负!”
张子清气呼呼的一拍桌子,打发走了捕头林七。
旁边的幕僚杜威有些担心的劝道:
“这样恐怕不妥啊!不如,大人不然还是给西夏人一个面子,派人去太学随便随便问问,做做样子吧,西夏人不好惹啊!”
“西夏人不好惹,太学生就好惹吗?”
张子清哼了一声:
“哼,若是我大宋在西夏的会馆被烧,西夏人会给咱们一个交代吗?”
“这这话是”
“哎!老杜你就别劝大人了,太学可不是软柿子,太学生和西夏人的事儿,连官家都管不了,大人又能怎么管?”
另外一个幕僚孙嘉闻言起身劝道。
三年前,西夏在汴京建立了驻京会馆,这些会馆里的驻京使节和士兵们骨子里便瞧不起大宋,所以出行常常对宋人恶语相向,买东西不给钱已经是家常便饭,动辄还要鞭打商贩,掀翻摊子,让无数汴京人敢怒不敢言,连官府也不敢管。
后来,一个大宋卖柴鸡蛋的商贩于三儿,在虹桥桥市被两名西夏士兵掀翻摊子,当街鞭笞,打的死去活来。一个名叫张尉的太学生看不下去仗义执言,被那两个西夏士兵当街活活打死,砍下脑袋。
这件事,在大宋民间引起了极大的愤慨,但是,碍于西夏人的淫威,百姓们敢怒不敢言,都不敢出头,主管的衙门也装做不知道,不愿意去招惹西夏人,张尉的家人更是苦苦求告无门。
最后,是年轻的太学生们站出来了!
当时是七月初一,汴京的三千名太学生围在皇宫门口抗议,在黎明中敲响了登闻鼓,吸引了将近一万多人抗议逼宫,皇宫中大臣们面对这样的情况都束手无策,最后是皇帝妥协了。下旨要求西夏驻京会馆交出凶手,最后,那两名凶手被群情激奋的太学生们用棍棒打成了肉泥。
从那件事之后,无论是西夏人高丽人金国人,还是辽国人,在汴京做事都收敛了很多。
也是那一次,太学生们的勇气血性和团结,让无数汴京人敬佩和感动,也使得他们成为汴京在野的一支庞大势力。所以,太学的事情都是由学正和太学生共治,一般情况下,连官府也不敢随意去太学抓人的。
所以,张子清也根本不可能去太学抓人的!他可不想做西夏人的走狗,最后被太学生们揍死!还没人同情!
“可他们毕竟烧了西夏人的匾额啊,闹出事儿来,总得有人出来抗事儿哪!”
杜威还是有些担心,出主意道:
“那不然,柿子捡软的捏,咱们找那个写书的墨瑾公子开刀吧,她就是始作俑者,这事儿还不都是因为她的书才闹起来的?”
“你想死你就去!”
张子清闻言,顿时愤怒的喷了他一脸,直接一甩袖子走了。
留下杜威一脸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