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锦顿了下,顺势嗯了一声点头:“错哪了?”
错,错哪了?
沈倦绞尽脑汁,最终也只能想到,自己自作主张,给阿爹把房间打扫干净了。
自作主张,自然是算错的。
可他这么说了,唐锦却摇摇头,说不是,让他再想。
不是?
那,那他错哪了?
沈倦有些惶恐:“倦倦,倦倦不知道。”
他哽咽了一下,下意识上前两步,想抓住唐锦,怕唐锦跑了。
唐锦看沈倦有些踉跄的步伐,立刻也跟着往前走了两步,微微俯身蹲下,接住小孩。
“你跟我说,我都能改的!”
小孩立刻抹布往地上一扔,抱住唐锦,声音都满是委屈:“你别不要我……”
唐锦一个愣怔,没想到自己就是一时兴起来看孩子静悄悄作什么妖,能让孩子这么害怕。
他不自觉地抚摸上小孩的后脑勺,声音带着无奈:“我是你阿爹,你是我孩子,我为什么会不要你?”
“宝宝,你在怕什么?”
沈倦不敢说。
阿爹是假的,宝宝也是假的,他怕什么,他什么都怕!
他已经很努力地装乖了,可他还是犯了错!
犯了错就要受罚,沈倦不怕罚,只怕阿爹失望,然后把对自己的好和那温暖的爱都收了回去。
唐锦只能感受到怀中小孩那不住摇头的动作以及哽咽啜泣的奶音,想要安抚又不知道从哪开始。
他猜不出小孩的心思,只能按照常理推断:怕是自己对倦倦的态度和曾经的阿爹差距太大,孩子怕自己变回去。
但这不能敞开了说,说了小孩也不会一下就安心,连血缘关系都没有了,小孩凭什么相信他会一直不丢下他?
唐锦哄了哄小朋友:“宝宝,看阿爹,不想说就不说,先看阿爹,阿爹和你说错哪了。”
沈倦怯生生地抬起小脑袋,却不敢看,扑眨着睫毛,满是不安。
唐锦随手捞起被扔在旁边的抹布,递到沈倦手边:“你摸摸。”
沈倦茫然伸手,湿哒哒的。
唐锦又道:“冰不冰?”
沈倦迟疑:“不,不冰?”
唐锦:“……”
见唐锦面色不对,他立马改口:“冰,冰的!”
唐锦好笑:“那阿爹烧了热水,为什么不去找阿爹兑热水?”
“啊?”沈倦呆愣住了。
干,干活儿还用烧热水的吗?
唐锦掰开了,细细地给小孩说:“你是小宝宝,是需要阿爹保护的小宝宝,不能碰太热的东西,也不能碰太凉的东西,不能碰刀,也不能一个人出门,因为这些对你来说都有危险,所以都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