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缓缓套上苏清婉的无名指,尺寸分毫不差。
“爸,妈,司域,这样会不会不太好。”苏清婉突然望向角落,声音带着刻意的迟疑,“毕竟,姐姐才是苏家的亲女儿,是裴家的太太,这些本该是姐姐的啊?”
闻言,苏父苏母立刻握住她的手:“胡说什么呢,姝浣嫁得好,有裴家撑腰,我们自然要多为你打算,把财产给你,是应该的。”
裴司域更是淡淡道:“如果没有那场意外,这戒指,本来就是属于你的。”
苏姝浣站在人群中央,像被当众扒光了衣服。
父母的话像耳光,裴司域的话像刀子,一下下抽在她脸上。
周围宾客的目光像探照灯,照得她无处遁形——怜悯的、嘲笑的、幸灾乐祸的,每一道都写着“可怜虫”三个字。
她甚至能感觉到苏清婉投来的得意眼神,像胜利者在炫耀战利品。
换作从前,她大概会难过得想死。
但现在,她只觉得平静。
苏姝浣轻轻放下酒杯,转身时,她听见有人小声说:
“看,她眼睛都红了……”
“肯定是躲去洗手间哭了……”
“真可怜,亲爸妈和老公都偏爱养女……”
她脚步没停,径直走向洗手间。
镜中的自己妆容精致,一滴眼泪都没流。
因为她早已忘记了一切,她忘了自己曾经多么卑微祈求父母的关心,裴司域的爱意,更不再记得自己是如何一次次放下尊严,只为了换取他们一个回眸。
曾经这些她卑微仰望的人,如今对她而言,已经和陌生人无异了。
现在,她只需要安静地等待移民手续办妥,然后学着好好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