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迎着风前进着,王怒站在甲板上,风吹着他的衣裳哗哗作响,深夜,风微微有些凉。赵策跪下道:“公子被刺,是卑职的失误。卑职该死,请国公爷降罪!”
王怒道:“不与你相干。”
赵策又道:“那老鸨一心想杀公子,纵然人不是她杀的,难道就这么放了她吗?”
王怒道:“人确实不是她杀的,一个妇道人家,算了。”
赵策惊异于王怒的大度,在他看来,这是敲打郑丞相的好机会。
不过国公爷的谋划他不懂,但是肯定有他的道理。而且,死了唯一的儿子肯定
赵策转念一想,国公爷心中一定悲痛极了,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让那些仇敌见了,只会亲者痛仇者快,这么一想,他更愧疚了。
赵策道:“我让人给公子准备最好的棺木。”
“不用!”王怒打断了他,“扔到乱葬岗去吧!”
此言一出,赵策惊的瞪大了眼,张大了嘴,有限的人情世故没有给他答案。
王怒道:“一个棋子而已。”
赵策惊的半天没反应过来,及至反应过来了,他才想起,王便并不是国公爷的亲生儿子。
国公爷一生未娶,也没有一儿半女,王便只是个养子。
而且对于这个养子,国公爷向来不闻不问。
于是乎这个养子就肆意妄为起来,每天只会喝酒嫖娼,胸无点墨,却爱无故欺压他人。
因为王便的跋扈,国公爷让人参了很多次。
如今看来,这王便果然只是个棋子而已,只是个用来找出异己,扫平障碍的工具罢了。这么一想,赵策就释然了。
王怒道:“我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那副画。”
国公府的杂物间内,姚子然和苏掩雪已经被关了一天了。姚子然因为没能保护好万馨儿郁郁不乐,苏掩雪也为万馨儿的死黯然神伤。两兄妹就这么静静的坐了一天,连仆人送来的饭都没吃。
姚子然忽然想起了潇公子,他答应过潇公子,会保护好万馨儿的,如今食言了。虽然始作俑者王便死了,但潇公子未必不会把满腔的怒火对准王怒,万一?
姚子然想的热血上涌,末了又凉了下来。潇公子虽是皇子,手上并无兵权,也没有权利驱使兵将。若是与王便对上,他倒是可能依仗身份打死王便,可是对于王国公,他是没有办法的。
姚子然这么一想,又纳闷了,到底是谁杀了王便呢?
苏掩雪正在为万馨儿伤心,忽然被姚子然用胳膊肘捅了。
“你说,到底是谁杀了王便?”
苏掩雪看着姚子然,摇了摇头。她满心难过,一言不。王便那种狗贼,本就该死!在王便第一次欺辱万馨儿时,她就想出手来着,只是当时囿于身份,不好明着出手,幸而当时有剑客出手了!
姚子然道:“会不会真的是轻翅燕子啊?不过如果是他,这厮脑袋是不是有毛病呢?”
苏掩雪道:“那个剑客?”
姚子然道:“我也怀疑是他,不过当时也没人查他,就这么让他跑了。”
苏掩雪道:“我怀疑那个剑客就是轻翅燕子。”
姚子然道:“不,不是。我听翠微说起过这个人。这个人身量不高,没有轻翅燕子那般高,而且身体灵活,半点毛病没有。”
苏掩雪道:“不,我们搞错了,轻翅燕子不是一个人。”
姚子然道:“我也觉得轻翅燕子不是一个人,但是我觉得轻翅燕子的老窝就在京城,我查了卷宗,他始终围绕着京城这个点打转。别看这些年他在各地作乱,究竟那些钱花去哪里,谁也不知道。但是若论销金窟,还有比京城更好的地方吗?”
言谈之间,苏掩雪将万馨儿惨死一事慢慢放下。她的心神回归,她猛然间嗅到一股香气,她怒气冲冲看向姚子然:“你能不能正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