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的井闼山球员没有欢呼喝彩,不是急着回去休息就是站在那里眺望对面,与枭谷匆匆进行握手挥别后,半泽雅纪也转身离开,没有再向后去看一眼。
京治肯定会哭的吧。
就算明白自己不用去追逐他人的背影又怎样呢,好不容易在排球生涯中有机会与冠军那么接近,结果却折戟于此。
就算没有木兔,没有与他练习那么久的同伴,甚至他不是赤苇京治——都会哭的吧。
半泽雅纪有信心在球场上对朋友“痛下杀手”,可还没狠心到能在赛后开心地欣赏对方的难过。
正在他们收拾带来的东西,准备就此离开时,听到对面传来了一声痛快的欢呼声。
“木兔怎么了,他还能笑得出来?”
“谁知道呢,或许是球打得开心吧。”
就连枭谷的人也这么想。
鹫尾辰生套上外套,背上背包,看着刚刚还满脸沉重,现在又快速变脸,重新挂上灿烂笑容的人,感到心中一堵。
木兔没平时笑得开心,可这家伙又的确在笑。
“虽然不知道你在笑什么,输了球还高兴的只有你一个人吧。”
“没有高兴,输掉比赛确实很难过,毕竟是高中最后的机会了。”木兔收敛了神色,脸上的苹果肌也跟着下垂了些,“可是今天打得真的很开心啊!”
这不冲突!
而且……
“赤苇他们之后还有机会的。”金色的眼睛看向后辈们,其中一个二年级的主攻手立刻正襟危坐起来,“还有很多次机会。”
冠军不是只有一个,排球也不是只有高中才能打。
说着,他的语气又愉快起来。
“当然,我们也是!”机会还有很多很多!
“哈,也是,打排球的机会多着呢。”
木叶低头握紧了水瓶。
果然,木兔这种笨蛋,会经常说出了不得的话啊。
喜悦属于胜利者。
但胜利者的亲属们有时会比他们更喜悦。
与前几天不同,今天来的家属非常多,就连星野佑一70多岁的爷爷都拄着拐杖拉着老伴跑过来,虽然他的亲亲孙子也不知道自己视力不好的爷爷能看清什么。
“佑一啊,那你今天打得真好……”白内障的老爷子冲着春海砂眯了眯眼睛,他总觉得那里怪怪的,“诶?好久没见,怎么感觉你变矮了啊,佑一。”
“哎呀,人家这是小姑娘,你不要看见一个粉头发的就觉得是佑一。”星野奶奶把老伴拉到另一边,“这个才是佑一。”
根本不是粉头发,但身高接近的平承太郎:“抱歉,您认错人了,星野在那边。”
……怎么有爷爷奶奶能把亲孙子都能认错的!
“哎呀,抱歉抱歉,没想到佑一没染头发。”星野奶奶似乎有些老花,她拿出老花镜重新戴上,才乐颠颠地冲真正的星野佑一张开了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