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后面还能发生什么事能令人更加悲伤?
【光幕上,最先印入人眼帘的是一座四四方方的庭院。
院中,屹立着一棵叶子发黄的梧桐树。
枯黄的梧桐树树叶落了一地,沾着露水湿湿的贴在地面,有两个下人正在拿着扫把打扫着。
其中一个出声问:“今早怎没见王爷从房里出来用膳?王爷昨日不是已经回朝了吗?难道夜里又出去打仗了?”
镇南王常年在外打仗,这些年除了打仗,还是打仗,没有一点儿别的爱好。有时候夜里就骑上马带兵出城去也是常事儿。
另一个扫地的下人闻言轻撇了他一眼,眼神上下打量着,面露疑惑,“你不是京都人士吧?”
“嗯,对,我是前年才搬来京都的。”
“原来如此啊,我就说京都怎么还有人不知道我们王爷习惯的。”
“嗯?这话怎么说?”
那人放下条帚,叹口气,“如今是天下太平了,无仗可打。可我们王爷啊,还有一件事儿得干,今儿怕是又挖坟去了。”
“挖坟?!!”
最开始发问的下人吓了一跳,怎么堂堂镇南王还有个如此新奇的爱好?
竟喜欢挖人坟墓???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那人脸上明明白白写着这句话。
另一人见此,笑了一声,“说是挖坟,其实也就扛着锄头和锹去那家坟前走一遭,次次天亮去,第二日天亮就回了。”
“啊?王爷这是为什么?又是要挖的哪家坟?”
听到这个问题,那个下人脸上的笑意浅了许多,声音缓缓的道。
“是曲家葬在京都的坟。”顿了顿,声音被压低,“其中就有前天网首领曲兰颂父亲的坟墓,唯他坟前被咱王爷去的次数最多。”
“咱们王爷每次打了胜仗回来,第二天总要去人家坟地里逛一圈儿,说是挖坟,可其实没动一粒土,第二天就又自己回来了。”
“起初啊,京都不少人都被咱王爷吓一跳,以为他真要挖人家坟,不少人给拦着。后来看咱王爷在人家坟前虽然闹的凶,但手上倒是也没真的动了人家坟,之后大家伙也就随他去了。”
毕竟劝不住啊,而且天下有几个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劝镇南王的?
都不要命了?
“如此反复过了有好些年吧,京都里头现在只要有人看见咱王爷扛着锄头和锹出去就知道,那指定又是要去挖人家坟去。可惜回回都是一身干净的回来。”
愣了好一会儿,那下人怔怔问,“咱王爷和那曲兰颂是有仇?”
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能动不动总在他父亲坟前想着要挖坟啊?人家在里头真的还能躺的安心吗?
这个……
一道颀长的红衣身影自萧临渊身后的高处掠下,擦肩而过瞬间,萧临渊一伸手拉住那道人影。
而被他眼疾手快抓住的人原本做好大战一场的准备,没想到猝不及防被拽住,险些摔了个狗吃屎,正要生气,就见面前的那五只老虎竟是浑身毛发炸起,眼神惊惧,身体更是控制不住的发着抖。
“诶?”
“这是怎么回事?”
女人疑惑,同时不忘握紧随身的佩剑,生怕这些畜生暴起伤人。
可先前还满眼嗜血的老虎此刻竟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可怕的威胁一样,瑟瑟发抖的趴伏在地上,不说吃人,连尾巴也是僵直的一动也不敢动,不知怎的,女人好像能在那兽瞳里看出人才有的惧怕和恐慌。
“它们怎么了?被我的声势吓到了?”
女人满心奇怪,戒备的一错不错的盯着面前的老虎,只小声对身后的萧临渊问道。
不应该啊,老虎这么不经吓的吗?
不管是她也好,还是树上的仆从也好,都未曾注意到在老虎扑上来的那一刻,萧临渊的眼神就变了,周身的气势也变得冷凝,深沉若海。
他可从来不是什么软弱可欺的冷宫小可怜儿。
他叫苏芙,本是现代的一名孤儿,长大后不幸发生意外车祸身亡,转生到一个修仙世界。
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穷小子,好不容易修炼到渡劫飞升的程度,只差一步就可成仙。
可惜最后死在雷劫之下,身死道消。
一睁眼,他发现自己又重生了,投胎到了慧妃的肚子里,成了萧临渊。
一身的灵力和修为都没了,只剩下神魂里还残余点儿力量,本想重新开始,奈何通过他刚来这世界时的几年实践,发现这方世界灵力枯竭的可怜,根本无法修行。
千年修为,一朝尽毁!
内心极度抓狂之后,苏芙开始摆烂。
反正他也活够了,不想挣扎了,爱咋咋滴,反正也不可能再逃离这个令人绝望和沮丧的世界。
但他虽摆烂,却不意味着现在连凡界一介灵智未开的普通老虎都能伤他!
动物对危险的感知要远超人类,当危险来临时,它们往往是最先觉察到的。
所以才在萧临渊刚泄露出一丝神魂里属于修仙者的威压时,面前的这群老虎才怕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