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芙又喂了一个,投喂的人和吃的人都得到了满足。他放下糕点盒,打电话叫了医院的配餐。
侯烛已经可以正常吃饭了,这几天他们都是一起在病房里吃晚饭的。
在等待餐品配送的时候,侯烛自己从糕点盒里拿出一只青团,剥开塑料膜,递到苏芙嘴边。倒是给他借花献佛了。
苏芙就着他的手吃掉。
侯烛空了的食指移到他的唇边,轻轻从他的唇角抹过,笑着说:“沾了一粒芝麻。”
苏芙瞪了他一眼。
真的吗,我信你个鬼。
有人敲门,餐品送过来了,苏芙接过了快餐盒。
他在小桌前,侯烛坐在病床上,两个人一边用餐,一边随口聊起了闲话。
苏芙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等你伤好了,还会继续做直播吗?”
侯烛已经有了一份民族宗教管理局的工作,并且有正式编制,那他是不是不会再在抖嘤上直播了?
有点可惜自己还挺爱看的。
“局里说不会管我做直播,以后还会继续播的。”侯烛说。
他做捉鬼直播,本来就是为了收集线索,把可能危害到芙芙的鬼怪都清理掉。民宗局给的任务或许也是清除鬼怪,但直播也不能放弃。
“是吗。”
“芙芙你会看吧?”
“会。”事实在前,苏芙想要口是心非都没办法。
“那你觉得我的直播怎么样?”侯烛又问。
“唔”苏芙想了想,“特效做得挺好,挺逼真的。”
侯烛笑了:“毕竟是价值几个亿的特效。”
几个亿肯定是不可能的,他又在满嘴跑火车了。
苏芙吃完饭,把自己和侯烛的餐盒都收拾起来扔掉,然后拿出了手机。
提起侯烛的直播,他突然想再去回味一下他收藏的那个“烛之帝王”的切片了。顺便给侯烛也播放一遍,看看他会不会尴尬。
打开抖嘤,app给他推送的第一条视频,就是那个剪了“烛之帝王”的太太的新作品,热度也很高。
苏芙看了下去,原来是用侯烛在本市墓地里拍摄的十几个手撕鬼怪的视频为素材,剪出的打斗向。
原视频都拍得非常朴素,或者说简陋。没有任何运镜,没有补光,没有配芙。被太太妙手一剪,加上滤镜,配上快节奏侯湖风的乐曲,硬是剪出了一种刀光剑影的味道。侯烛灭杀鬼怪的身姿,也显得格外潇洒,犹如武侠小说里的少年侠客。
坏了,是心动的感觉。
苏芙给视频点了个赞。打开评论区,本来想看看别人发的彩虹屁,结果映入眼帘的却是——
苏芙震惊地睁大双眼。
“呜呜呜,好遗憾没有早点入坑”
“永远怀念@魔都烛行人”
“一路走好,哥#蜡烛”
啊?永远怀念?一路走好??
苏芙又默默点进了“魔都烛行人”的账号,发现最后一条视频底下的评论区已经成了一座赛博灵堂。
留言全部都是R。I。P。和点蜡烛。?人要是已经没了,那我身边坐着的是谁?
苏芙又搜了搜大致的事情始末,貌似侯烛出车祸的第一晚,就有许多人坚信他已经死了。现场流出的照片太过惨烈,就连苏芙当初看到照片,都丧失了希望,哭了一晚上
还有一小部分人不死心,想要等一个公告。结果有人浑水摸鱼地造谣,说他在医院工作,打听到人在手术室里没抢救过来,当晚就没了。说得言之凿凿,就跟真的一样。
再加上侯烛多日没有直播,视频也不再更新,这下子,所有人都相信他确实是嘎了。
苏芙:
造谣的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他抬头望向侯烛,说道:“你的粉丝都以为你死了。”
“啊?他们怎么会这么想?”侯烛有点意外地笑了。他好像觉得这事还挺有意思的。
“你把手机给我,我帮你澄清一下吧。”苏芙说。虽然这事影响不到侯烛,但总归是有点晦气。
“行。”侯烛把他的黑色手机递了过去。握住手机的几根手指略微用力,警告摄像头里的苍白眼球,给他老实一点。
苍白眼球委屈地潜进了手机壳内部。
苏芙接过来,看着这只黑色手机。
之前他看到过侯烛拿出来用,都是很快就收起来了,看都看不清楚。现在拿在手里才发现,款式老旧,边框掉漆就算了,屏幕上竟然有蛛网裂纹。
大少爷侯烛这也能用得下去吗?
他不会是缺钱吧,但又不像,他回来后开的跑车是新的。再退一万步说,就算侯烛的银行卡被他父母冻结了,他开的直播间也收到过很多礼物。
苏芙忍不住问:“你真的不换一部手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