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皇的警惕是正确的。
他的理智告诉自己,那人曾因反沙皇差点被处以死刑,如今对沙皇的推崇,都不过是为了生存的委曲求全。然而哪怕他如此清楚对方的经历,却仍旧无法克制的为对方写下文字而感动,下意识地附和对方的思想,整个人的情感都被那人的文字所调动。
就像是对方最近正在连载的《罪与罚》,那真是魔鬼一样的文字。
令人屏息,颤抖。
他忍不住把每一期的连载都剪裁下来,精致地装订好,他如痴如醉地反复阅读,几乎能背下里面的每一个桥段。
他不敢想象,如果对方再次发表那些不正确的言论,自己还能不能如一开始那样,立场坚定地进行驳斥。
而现在,居然有人顶着那个人的名字发表一些下流文章——他甚至不用与对方对峙,就看得出来,这等低劣的文字绝对与那个人无关。
可他还是提高了戒备之心。
这些人想借着那人的名头做些什么?
别看这些人现在只是用这个名字发表一些不入流的文章,但会不会有一天,他们突然意识到这个名字背后拥有着另类的更大价值?
不!他绝不允许!
“必须要查出到底是哪个作坊印的这批报纸!”不能让他们再顶着那个名字发表文章了!
“而且我们要让读者知道,这些文章是假的,写这些东西的人不过是顶着别人名字的冒牌者!”
两名审查官低声暗骂了一句这份报纸的幕后之人,看来最近又要忙起来了。
……
为了支持吉蒂的事业,列文可以说是《每周早报》最早的那一批长期订阅客户了。
每当新一期印刷出来,就有送报人将捆好的报纸送到他在郊外的庄园处。
他喜欢在清晨时将报纸大大地摊开,一边吃着面包,一边浏览着报纸上的文章。刊物上的油墨香,混杂着面包的甜美,有时窗外吹拂进来的晨风还夹杂着露水与泥土的芬芳,这便成为了他一天之中最惬意的时刻。
这一日,他在旅馆的床上睁开眼,虽然意识已经清醒了,但还是下意识往被子深处又缩了几分。
过了一会后,他还是逼迫着自己坐起来穿好了衣物。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每周早报》的最新刊发行日。最晚明天早上,送报人就能把报纸送到他的庄园里了。
然而他现在不在家中。
其实他前几天时还住在他兄长的家中,但时间久了又习惯性地觉得无聊起来,就还是出来自己找地方住了。
列文吃过早餐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拜托旅馆里的侍者出门帮他买了一份他心心念念的报纸。
可当报纸拿到手后,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怎么名字叫做《每日早报》?
是买错了还是印刷错误?
列文拿着一片面包,随手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