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不是那个意思。
&esp;&esp;她不是故意要放开秦屹洲的手的。
&esp;&esp;真的不是
&esp;&esp;她剧烈的呼吸着,感觉喘不过气来,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
&esp;&esp;或许,她是个贪心的人,一想到前段时间秦屹洲故意躲着自己的时候,宋唯溪的心就针扎似的疼痛,她再也不想再经历一次。
&esp;&esp;这一刻,宋唯溪甚至恨起秦铮,如果他今晚没有出现,该多好。
&esp;&esp;“呵,真是有意思。”
&esp;&esp;秦铮淡淡的笑了笑,眼神淡漠的看了一眼两人,随即转过身,步入星汉的公司大楼,身影渐渐隐于一片深浅的灯光里。
&esp;&esp;温暖的,却是无情的,这是秦铮。
&esp;&esp;宋唯溪仰着头看着秦屹洲,鼻尖酸涩,眼泪滚滚落下,似灼烧在他的胸口,带起一片淋漓模糊的血肉。
&esp;&esp;肩头一暖,宋唯溪楞楞的望着秦屹洲,他把自己带着体温的外套披到了她的身上,温暖而热烈。
&esp;&esp;“下雨了。”他平静的开口。
&esp;&esp;宋唯溪茫然的抬起头,才发现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灯光映照下,路面从灰色变成湿漉的深黑。
&esp;&esp;早春的雨水很冷,打湿了秦屹洲凌乱的墨发,他里面的白衬衣很快就斑驳了颜色,身形挺拔笔直,显得越发高大。
&esp;&esp;“秦屹洲,对不起,对不起。宋唯溪一声一声的向秦屹洲道着歉。
&esp;&esp;秦屹洲摇了摇头,随后在宋唯溪惊讶的目光中靠过来,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
&esp;&esp;“宋唯溪。”
&esp;&esp;他的神色在细细的雨幕里,越发柔和,坚定,那双艳色的桃花眼之中,仿佛盛开了一朵赤色的莲花,妖异而深沉。
&esp;&esp;在刚刚,秦屹洲的心里忽然明白了,宋唯溪于他,就是那个生命中独一无二的意外,他曾见过世界上太多的风景流连在眼前,他曾爬山涉水,想要将其遗忘,却还是失败了。
&esp;&esp;也累了。
&esp;&esp;他在宋唯溪战栗的眼神中,微微一笑,带着男人坚定而内敛的气概,一字一顿:“你喜欢秦铮多久,我就爱了你多久,这么多年了,我像是一条哈巴狗一样每天对着你摇尾巴,也累了,既然你那么喜欢秦铮,那么现在我的爱,你就还给我吧。”
&esp;&esp;“我再也不会阻止你去喜欢秦铮了。”
&esp;&esp;“宋唯溪,我想想明白了,也认输了,我抢不过秦铮,什么都是,这就是……我的命。”
&esp;&esp;说完,他同样转身离开。
&esp;&esp;那道瘦削的身影没带一丝犹豫,像是刀锋一样,劈开雨幕,一步一步离开宋唯溪的身边,仿佛是在离开她的生命。
&esp;&esp;宋唯溪的内心忽然升起一股彻骨的寒冷,仿佛坠入寒冷的冰窖,带着恐惧和慌乱,她想要抓住秦屹洲,伸出手,只能抓住已经冰冷的外套边缘。
&esp;&esp;秦屹洲的话就像一把钝刀,用沉重而坚定的刀背,一刀一刀劈碎她的心脏,硬生生的扯开尘封结痂的伤口,再一次鲜血淋漓。
&esp;&esp;此刻,她真的失去了他。
&esp;&esp;可是秦屹洲,你为什么不信,为什么不听她的道歉。
&esp;&esp;对不起,对不起。
&esp;&esp;她并不想放开他的手。
&esp;&esp;从来都不想。
&esp;&esp;星汉公司一楼的大厅,灯光明灭变幻着,将秦铮的身影笼罩其中,显得神秘而深沉,男人英俊的面孔充满魅惑,却在黑暗中隐藏着几分寂寥。
&esp;&esp;他拧着眉头,冰冷的眸子失神盯着那个在雨中痛哭的女人,手抚上自己的心口,那里跳的飞快,手背暴起青筋。
&esp;&esp;宋唯溪。
&esp;&esp;秦铮念着这三个字,摇了摇头,神情渐渐恢复平静,眼里也恢复了往日的淡漠。
&esp;&esp;他的心,怎么会这么疼。
&esp;&esp;
&esp;&esp;车里。
&esp;&esp;温度有些高,姜绾喝了醒酒的茶之后脱掉外套,仰着头休息了一会儿,傅淮琛在打电话,她拿出自己的小玉人奖杯,一下一下,细细的摩挲着,唇角带着温暖的笑。
&esp;&esp;这是她这一世获得的第一座奖杯啊。
&esp;&esp;姜绾侧了侧眸子,就看见傅淮琛随意放在车上的另一座奖杯,线条优美的玉色奖杯,在车里灯光的照耀下,发出星星点点的光芒。
&esp;&esp;她手里的奖杯,仔细看下,发现底座的侧面还刻着书法体“姜绾”的名字。
&esp;&esp;那么,那一座呢,也写着“江晚”的名字吗?
&esp;&esp;今晚是她重生以来最开心的一晚,见到了想念太久的唯溪,还得到了两个奖,虽然其中一个自己领不了。
&esp;&esp;“我会开放公寓的权限给你的人,”傅淮琛接听着手里的电话,脸上笼罩着一层莫名的沉重,凤眸微微眯着,声音平静,“稍后我会让贺诚联系你,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