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惟,惟惟,醒醒。”
医生去给昨天的伤员治疗,现在还未回来。
贺褚宁焦急地守在方一惟的床边,紧紧握着方一惟的手,呼唤着他的名字。
他不知道方一惟这是怎么了,但也或许是知道,却不愿意去想,毕竟刚才路过郑锐时,他嗅到了对方满身方一惟的气息。
他虽未经人事,但也不是真的一窍不通。
贺褚宁低着头,额头贴着方一惟的手背,浑身都在颤抖。
他心中对方一惟的担忧胜过一切,只要方一惟平安,那么方一惟想做什么都可以。
极致的恐慌让他无暇思考太多,更没有注意到自己对方一惟的称呼。
“贺褚宁,你快让开,刘铭来了。”
千澜带着医生匆匆赶到,看见贺褚宁道路毫不客气地赶人走,从前温润的模样尽失。
贺褚宁快速站起身退开,也没心思跟千澜计较态度上的问题,焦急道:“刘铭,你快给他看看。”
“这状态和昨天很像啊,你们把他弄里面去,做个精神力数值检查,如果不是这个问题就做个全检。”
刘铭对于所里好不容易分配来的新向导也宝贵得很,不过看贺褚宁和千澜针锋相对的样子,没打算亲自动手。
贺褚宁站在方一惟的身边,快一步将人抱起送往里面。
千澜在后面为自己的慢半拍懊恼,也跟着挤进去。
“都进来干什么?屁大点地,都出去,阻碍空气流通了。”刘铭挥挥手,拿起旁边的仪器往方一惟身上贴。
千澜下意识退了出去,贺褚宁反手把门关上并反锁,把他气得在门外打军体拳。
“干什么呢?”
“所,所长,副所。”
千澜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发现来了两个人,是黄古田和郑锐。
“方一惟情况怎么样?”黄古田同样焦急地问。
千澜如实道:“刚进去,应该在做检查,还没有结果。”
黄古田找了位置坐下,端正得像是在开什么国际大会,满脸的严肃。
郑锐站在一边发呆,身上已经套了件衣服,就是不怎么整齐。
所里的哨兵都不怕郑锐,他年龄大对大家多有照拂,还幽默风趣,有说不完的故事,完全没有官架子。
千澜也没有什么分寸感,悄摸摸走到郑锐旁边,喊了声,“锐叔。”
郑锐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搭理他。
千澜拍了拍他的肩膀,“锐哥,你太过分了。”
郑锐这才回过神,“你说什么?”
“我说你太过分了,咱们所里好不容易来个向导,你这一次狂暴都给人整昏了,跑了怎么办?”千澜非常不满。
郑锐沉默了。
千澜说得好像很对,但是又感觉哪里怪怪的。
“你们绑定了?”千澜像是小狗一样在郑锐身上嗅了嗅,“你身上全是方一惟的味儿,他用精神力安抚你了。”
“没有,你胡说什么呢?”郑锐直接跟千澜急眼,“再乱说揍你。”
“我怎么胡说了?那要不是那样,你身上怎么会有方一惟的精神力,而且你们在房里待了那么久,方一惟安抚我的时候就用了十几分钟……”
“千澜,闭嘴。”
黄古田冷不丁开口,千澜立马噤声。
郑锐原本想直接揍人,但因为黄古田的开口而打断了。
他只能吵着千澜做口型否认这件事。
千澜明显不信,但整个人都沮丧起来。
他这个人温和的外皮下是属于普遍高等级哨兵多少都会有的自负。
倒不是他看不起或嫌弃郑锐,而是他等级高,实力强又年轻,未来前途一片光明,怎么也想不懂方一惟为什么不愿意答应他,却碰了郑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