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不高兴见到妈妈?”方则舒笑着在方一惟对面的椅子坐下,身上还带着匆匆赶来的寒气,凌冽得像是刚从冰柜钻出来。
方一惟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目光落到门口,一堆人挤在那里,全是方则舒的后宫。
方则舒也跟着往后看,蹙眉呵斥道:“出去。”
门被快速关上,世界终于清净。
方一惟端起加了八包糖三个奶的卡布奇诺喝了一口,神色依旧淡淡,没有开口说话。
方则舒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清了清嗓子,安抚道:“宝贝,别不高兴了,妈妈已经帮你罚过他们了,以后他们不会再对你的事情擅作主张。”
方一惟挑眉,“你说的罚就是在床上多做几次?这也算?”
方则舒为自己的后宫求情失败,倒也不恼,笑嘻嘻道:“宝贝,你学坏了,这种话以前可不会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方一惟一点面子也不给,“你别管我,以前不管,以后也不要管。”
“你不能将他们的过错迁怒到我身上。”
“他们是因为你才有胆子那样做。”
“可他们也都是关心你,觉得贺褚宁保护不了你配不上你才会关心则乱。”
“你也觉得向导就必须要哨兵保护?”
方则舒被他问得微微一愣,随即慢慢正色起来,喊出他的名字,“方一惟。”
方一惟盯着她,“干什么?”
方则舒站起来,快步绕过阻隔着他们的桌子,在方一惟警惕的眼神中,弯腰猛地用力抱住方一惟。
方一惟被她勒得快要喘不过气,苦心经营的人设立马崩了,“妈妈妈,放开我!你干什么!”
被禁锢双手无法推肩,他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儿子,你长大了!”
方则舒欣喜地松开方一惟,修长的手指捏住方一惟的下巴,低头就要送上自己的香吻,被方一惟挡住了。
正红色的口红印在了方一惟的手心。
“你别亲我!”
方则舒根本不听,攻势更猛。
方一惟干脆把自己的外套上拉,将整个头都遮得严严实实,不给方则舒可趁之机。
“让妈妈亲一个,小时候你可是每天都缠着妈妈要晚安吻。”
方一惟气急败坏,“我已经长大了,你给我坐回去!坐好!”
方则舒无奈,只能重新坐了回去。
等听到动静,方一惟才将外套放下来,没好气地理了理。
“好吧,宝贝,你确实是长大了,我本以为你会在过度的保护中长歪,所以将你送去边境历练,现在看来,你以后不必再回去了。”
方则舒满脸欣慰和感怀,神态生动,“既然如此,那么你想收拾谁,妈妈也不再阻止。”
“你本来也拦不住。”方一惟还在生气,说出来的话都带刺。
方则舒并不介意,反而很高兴。
“当然,妈妈还是会帮你,做关系并不丢人,我也是你的人脉。”
她的后宫中也就跟她一起去边境的言诺得以保全,其他人一个都逃不掉。
“我对你只有一个建议。”方一惟理着自己的衣服,头也不抬。
方则舒感兴趣问:“哦?是什么?”
“你再生一个吧,我以后不会要小孩,如果你想要一个继承人,再生一个是最好的选择。”
这话方一惟说得倒是很认真。
这个社会很看重生育,就连哨兵的设定都是可以生育的,如果方则舒想要留后传承香火,方一惟做不到,只能建议她再要一个了。
谁知方则舒摇了摇头,“不,宝贝,我有你一个就够了。”
方一惟回忆起原主的记忆意识到什么,为原主感到悲哀。
看来原主是一个意外了。
母子俩的关系逐渐缓和,起因是方则舒突然说起方一惟和贺褚宁的婚事。
对于这一点,方一惟很乐意讨论。
两个人从什么时候领证聊到举行婚礼的细节,最后方则舒让方一惟放心,提出自己一手操办。
方则舒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宝贝儿子的另一半是一个害得自己儿子差点死了的哨兵。
事实上她也确实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