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啊,”他再一次抬起头望着那片广袤无垠的天空,也不知道在问谁,“既然如此,这岂不就是天道的狭隘了吗?”
他话刚落,万里无云的天凭空响起惊雷。
云龙吓了一跳,赶紧捂住廖景春的嘴,厉声喝道:“小春,要对天有基本的敬畏!”
敬畏?
它哪里值得敬畏呢?
廖景春想不通,但他还是抓住云龙的手,顺从地点了点头。
可这是敷衍而已,长大后的廖景春还是学不会敬畏,他只是敷衍的功夫做的比较到家而已。
他穿着道袍,笑容满面,眼中依旧空无一物。
“云问!”一个人急匆匆地跑进来,“洞里出事了!”
廖景春成年后便由周蒙亲自施加了道号,武当里的人便多以道号称他。
廖景春正在看书,闻言,抬起头,淡声问道:“那里有师爷,能出什么事?”
“就是师爷!”他着急地不行,“师爷进去好久了,一直没出来,我们也进不去,你快去看看吧。”
廖景春放下书,这才终于着急了。
他陪着师弟赶到山洞,望着黑漆漆的一片,直接奔进去,然后忽然又被送了出来。
见他也进不去,师弟慌了,连忙说:“怎么办啊?”
“我会进去,”廖景春抬头望着那片天,不知道想了什么,对师弟说,“这件事你最好不要张扬,等在这里,我会把师爷带回来。”
说着,他再次走进山洞,而这次他果然没有再出来。
山洞中一片漆黑,周蒙用来照明的煤油灯被打碎了,而洞中情境不断变换,他镇定地站在洞中,等他的师弟发完疯。
这么多年,师弟仍旧执迷不悟,一旦触到逆鳞,便会在阵中启动奇门,然而他只能勉强维持罗盘,挪动不了半分。
时间已经很久了,周蒙终于说了一声:“师弟,停下来吧,你累了。”
师弟桀桀怪笑,反问他:“累?我不会累,在奇门之中,我就是神,怎么会累?”
“不,”廖景春手持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他的笑脸,他看着洞中坐着的三个人,似嘲似叹,“您累了。”
他的奇门之中,怎么会有人能闯进来?
廖景春看出他心中所想,笑了笑,介绍道:“我问了问天,发现这里有破绽,就顺着破绽走进来了。”
话音刚落,阵中忽然起一阵强烈的风动,这阵风就像一只手,将廖景春生生扯到他面前,他老了视线已经很模糊了,但他想要看清这个闯进来破坏他奇门的年轻人。
“小春!”周蒙没想到他会进来,更没想到他会主动刺激师弟。
他上前想要拉住廖景春,却被一阵强力打到地上。
“你是小猴子的徒弟?”
“不,这是我师爷,”廖景春提醒他,“您可能不知道外面已经过了很多年了。”
“您困在您的奇门里也已经很多年了。”
“困?我哪里在困?被困住的是卢方两位师兄,”廖景春的衣领被紧紧提起来,“小娃娃,我是这世上最接近风后奇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