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么点高度都恐。
“谁谁谁谁恐高了,我跟你说,我我我我我我无所不能,”她拿漫画书把自个人儿的脸盖住,遮住不自在的表情,整个人蜷成一团,“你你你最好放我下来。”
“我、我可不是因为害怕才恐吓你。”
其实不用强调,强调了他反而更明白。
廖景春“哦”了一声,把她轻轻放到地上,拿走她盖在脸上的漫画书,亲了亲她的眼睛,嘲笑她:“秋雨,你不用这么好强的。”
林秋雨红了脸,一言不发。
廖景春难得看她这个向来没脸皮的红了脸,看了她许久,看得她更不自在了,却听廖景春说:“秋雨,我算不到你。”
“过去、现在、未来,所有的一切,我半点粘不了。”
林秋雨看着这个向来从容笃定地家伙竟然表现出了忐忑,自己的窘迫散了不少,坚定地告诉他:“你可以沾染。”
她伸出手,抱住了廖景春,坚定地说:“我允许了。”
她说完,就开始叙述她的过往,她出身苍琅林氏,但是因为妹妹的事和家里闹崩了,出走林家,然后独自长大,成为了一个不靠谱的医生。
“廖景春,”她说,“我找了妹妹好久,结果父母为了劝我回家一次激烈的争吵之后说漏了嘴,是他们把妹妹交给了本宗。”
“那么小一个孩子,还没学会说话,就被自己的亲生父母交给了陌生人,然后关在高高的阁楼,为的只是所谓的家族昌盛,”她颤抖地抓住廖景春的手,“他们真的是人吗?”
廖景春眼眸暗了暗,说:“秋雨,人都是狭隘的,遵循天命的是大多数。”
“踩在自己的孩子繁荣昌盛是狗屁的天命。”
廖景春闻此言,哈哈大笑,点点头,他笑容满面认可了林秋雨的话。
林秋雨牵着廖景春的手,认真地跟廖景春说:“我有家人,但他们不好,所以我放弃他们,现在我没有家人了。”
“我也没有家人。”
廖景春唯一的亲人已经被悲剧的轮回折磨的死掉了。
“好,”林秋雨将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告诉他,“但我们可以创造新的家人。”
“廖景春,”她笑眼弯弯,将自己藏了许久的喜悦分享给廖景春,“你要当爸爸了。”
廖景春却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开心,他只是瞪大眼睛,低头看着林秋雨的肚子,低声说:“孩子只会蚕食母亲的性命,在未降临之前,是母亲隐瞒天道藏着的寄生物。”
他不想要林秋雨冒险去生一个存在变数的小东西。
他放下了众生,眼里除了林秋雨便再无其他。
林秋雨的笑脸忽然凝住了。
林秋雨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和廖景春一起去了姑苏的寒山寺。
她说想要为肚子里尚未降临的孩子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