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不是你个丫头片子说看见有人鬼鬼祟祟进来吗?怎么现在说得好像是我们非得找你姐的茬,合着好人都是你当了是吧?!
一行人到底还是走了进去,只是气氛比之前沉默许多。
废品室里打扫得很干净,导致江宁找挑刺也挑不出来,里面只有寥寥两个人,在水槽里处理什么东西,听见有人进来,抬头看了一眼,继续低头工作。
被迫打头阵的江宁原本没放在心上,心不在焉扫了一眼便挪开,毕竟楚棠愿意让他们进来随便看,想来再傻的人也知道里面没什么把柄在。
怎么办?
上辈子就是今天,盛华被德兴的人找上门,抓到了售卖掺料牛奶的证据,导致盛华身败名裂,德兴乘着东风一举成为国内畅销几十年的良心老品牌。
怎么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
难道是她重生带来的蝴蝶效应?
江宁悔的肠子都清了,早知道她入了股就别掺和,说不定事情还会按着上辈子的轨迹正常发生
现在可怎么办?
她为了搭德兴的顺风车,还借了那么多高利贷。
就在江宁陷入绝望的情绪里时,屋子里却响起了雷厂长的大叫声:“等等!你们在干什么?赶紧给我停下!”
“住手!叫你别倒了!”
雷厂长几步冲上去掀开防水的帘子,劈手躲过闷头工作的二人手中的桶,低头一看,神色震怒:“好哇!我说我们进来你们一声不吭,一点礼貌都没,原来在忙着销毁证据!”
被夺桶的员工愣了一愣:“我不是”
“人赃俱获,还狡辩!”雷厂长喝道,没给厂工好脸色,把人几下推开,连忙招呼记者们过来看“案发现场”。
有猫腻!
记者们扛着相机激动地跑过来,只见帘子后面的水槽里,居然倒满了牛奶,下水还在潺潺的往下流,旁边最多只剩最五六桶牛奶,想必他们晚来几分钟,销毁得什么都不剩了!
那两个厂工一脸懵,下意识抬眼看向了从头到尾没出声的楚棠,像找到了主心骨:“厂长,这咋回事啊?”
“没事,你们先出去吧。”楚棠安抚道。
等到楚棠出声,大家才发现她甚至都没进来,就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人仰马翻,表情淡淡,好像对发生的一切并不感到意外。
若说先前看着还觉得她沉稳自信,现在被抓了现场,瞅着就有那么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了。
雷厂长十分敏感
,阻止道:“往哪跑,急着出去干什么?畏罪潜逃?”
那俩厂工一听急眼了:“放恁娘的狗屁!俺犯啥罪了要逃?俺处理牛奶处理的好好的,你——”
雷厂长像抓到了痛脚,厉声打断道:“听!盛华的人自己都承认在偷偷处理牛奶了!这不就是心虚吗?”
厂工嘴笨,情急之下偏又说不好这边的方言,急得红赤白脸还想解释,被楚棠拉住了:“没事,别急,待会儿我跟他们说。”
一旁江宁万万没想到,原来剧情点在这里!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差点没压住喜悦的神情,努力压了压嘴角,惊讶道:“姐姐,这是做什么?难道你们盛华真的在牛奶里掺东西了?”
楚棠挑眉:“嗯?掺什么?”
江宁捂着心口道:“要是掺水也就算了,喝牛奶的很多都是小朋友,你千万别猪油蒙了心,掺些不该掺的东西呀!”
楚棠笑了笑,眉眼露出几分犀利:“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掺了东西,知道这么多,你半夜翻进来爬墙上亲眼看见了?”
江宁被她说得一噎,咬了下唇:“我只是怕你做错事”
楚棠笑了笑,意味深长道:“你说掺不掺不作数,凡事得讲证据。”
证据?
江宁视线落在人群里的杰森身上,心里一动,柔声道:“这里不刚好有专家在吗,咱们扯嘴皮子没有意义,不如让专家说说。”
听了随行人对事况的翻译,专家杰森的表情立马变得严肃,拨开挡路疯狂拍摄的几位记者,他蹲下身,用手指沾了点槽底的液体,嗅了嗅。
过了会儿,他皱了下眉,叽里呱啦说了一通,翻译点了下头,对大家解释道:“专家让我去车里拿他的包。”说完噔噔噔跑了出去,没多久带了个箱子回来。杰森没再说话,从箱子里取出一系列仪器模样的设备,兀自检测了起来。
检测时间相当漫长,杰森的眉头越皱越紧。
记者们心里觉得八九不离十了,在心里构思稿子怎么写,1不敢打扰杰森的思路,绕着废品间拍了半天,想采访几句当事人楚棠,楚棠又一副不愿多说的表情,只能去三三两两去盛华其他厂间拍照,试图找出盛华更多的“违法犯罪”的证据。
楚棠没阻止他们,像心如死灰一般,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盛华的员工反倒各忙各的,一派序然,偶然有几个不上工的过来看热闹,也被玲子她们给匆忙赶出去了,远远的往这边打量。
落在外来一行人眼中,就是担心受怕的证明。
终于,过了一个小时左右。
随着一声:“结果出来了!”
所有人乌泱泱围了过来。
其中以江宁和雷厂长态度最积极,眼睛都快黏在杰森手里的设备上了,嘴里道:“怎么样?牛奶里掺了什么东西?不会吃死人吧?”
杰森一听,眉心彻底散开,激动道:“NONONO!牛奶非常纯正,没有任何添加剂,很难相信在华国能有这么纯天然的高浓度的优质蛋白,营养价值比我在家乡最好的奶牛场还要高出1。57倍!”
听了翻译一说,江宁雷厂长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