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这还有什么形象可言?”
沈轻帆笑得肚子疼。
前一个月的事情遛弯似的在顾时雨脑子里过了一遍:“沈老师,要不您失忆吧?”
沈轻帆抹了抹浸湿的眼角,却没说话。只是大笑之后,他的心里生出些微无缘由的酸涩。
顾时雨见他沉默,心下了然,知道自己等不到答案,如今他不想再逼沈轻帆做什么,说什么。不过他不急,他觉得他们总会有那样一天。
他希望有一天他的盼望与好奇,沈轻帆都能自己告诉他。
一支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顾时雨终于明白为何“烟”也算一种社交方式,因为递给他一支烟,他们两个之间就能拥有一支烟说话的时间。
沈轻帆的烟瘾不大,也就是这种场合解解馋,所以在最后一截烟草燃尽时,他有明显告别的意思。
“我送你回车上?”顾时雨争取最后一点相处时间。
“不了,”沈轻帆道,“几步路,又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再说,已经够谢谢你了。”
他想说并肩前行的感觉很好。
顾时雨尽管不舍,但他现在更倾向来日方长。
他低声道:“不用谢我。”
沈轻帆抬头看向他的目光再次趋于复杂,秋天的月亮又大又圆,他们的目光在温润的月辉相撞。
顾时雨把自己融进那目光里,也没读懂其中一二。
沈轻帆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又长又模糊,直到逐渐消失在离顾时雨十米左右的一棵树后。
顾时雨这才顿住,拿出不安分震动的手机。
刚刚他在下车前调了静音,手机没有音响地震动,犹如一场无声的抗议。
来电人是在意料之中的邹解晴。
顾时雨一边往回走:“喂?”
邹解晴单刀直入:“对了,你有钱吧?”
顾时雨愣怔住两秒,难道这是一种新的侮辱方式吗?
他有一种预感,邹解晴不会下一句就说出“没钱还敢跟我们邹家的人谈情说爱”的古早电视剧台词吧?
于是他实诚道:“有,很多,而且我不嫖娼不赌博,用不完,就算沈老师不想工作了我以后也能养他,如果你需要零花钱我这边也可以随时为你提供,如果邹家有什么经济上的问题我也……”
“停,”邹解晴无情打断道,“能支持我们连手的基本开销就可以了,我对你具体的经济状况没兴趣。”
“哦,”不过他还是再回答了一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