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活着,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离我而去的。】
虽然后来女人说是认错了,看来她真的是我的妻主?
两件衣裳确实都是一样的料子,虽然想不起来,但见她确实有一种熟悉之感,仿佛认识了许多许多年。
阿絮煮好了粥,给阿婆盛了大多数的粥,就给自己盛了两口,他不好意思吃太多。
阿絮捧着碗,坐在简陋的小板凳上,吹了吹,喝了一口,身子又暖和了不少。
阿絮想着门外的人已经冻了快半个时辰了,她的衣裳都给自己穿了,雪还没停,天已经黑了。
阿絮瞧着阿婆像是睡着了,他实在不忍心,尽管门外的人真的八成是虐待自己的妻主,他还是捧着碗,将门推开了一小条缝隙。
透过门缝,他看到那个女子抱着双臂,蹲在门外的地上瑟瑟发抖,她看起来真的很冷。
阿絮将门打开了,先是对她“嘘”了一声,再朝她招了招手。
姜姻终于等到门开了,她悄悄地进了门。
屋里虽然也不是很暖和,和她府上当然没法比,府里的马厩都比这里暖和。
阿絮将仅剩一口的粥碗递给她,压低声音,怕惊动了阿婆,说:“喝了吧。”
姜姻当真又饿又冷,刚才她甚至都想直接冲进来,但是她怕吓到阿絮,就一直蹲在门外,她几乎都快冻僵了。
姜姻看着这清汤寡水的稀粥,她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简陋的东西,但她也饿坏了,她将这仅仅一口的粥喝了下去。
就一口,她都没尝出味道,就喝没了。
阿婆其实一直都没睡,她知道小郎君偷偷开门,又给那坏女人喝了稀粥。
唉……这样心善的小郎君,怎么会遭受这样非人的待遇啊。
姜姻笑了一声,彻底松了一口气,她晕过去了。
绷紧的弦没有崩断,而是慢慢松了劲儿。
她刚才在门外被冻了太久,彻底冻僵了,就凭着一口气,一个信念一直咬牙撑着,见着阿絮开了门,她这口气终于松了。
阿婆立刻起来,她本来只是想替那可怜的小郎君出口恶气,方才扬言冻死那坏女人也只是气话,她不忍心把人活活冻死的,只想让那女人也吃点苦头,等这回哄回了小郎君,那让女人也能善待小郎君一些,却没想到竟然将人冻晕了。
因为阿婆不知道,姜姻已经在雪地里找了六天六夜,除了渴了吃的两口雪,什么食物都没吃。
阿婆立刻起床,和小郎君两个人将这女人抬到了简陋的床上,将所有的被子都盖到了她的身上。
可这样做,还是不够她的身子回温。
阿絮便将身上这件外套脱了下来,也盖在姜姻的身上,不断地搓热她的手,将她的手捧到唇边哈气,让她暖和起来。
可还是不够,阿絮自己也钻进了被窝,紧紧地抱着冰凉的她,用身子给她取取暖。
阿婆还在往火盆里添柴,不断地摇头感叹。
这么善心的小郎君,都知道了她的身份,还是担心她冻死。
“希望她醒来,真的能善待你,不再欺负你了。”阿婆说。
当夜,阿婆是趴在桌子上睡的,将床留给了他们。
等到天刚蒙蒙亮的时候……
床上的两个人是同时醒过来的。
不是睡醒了,是同时疼得呻|吟起来。
阿婆被惊醒了,她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了,怎么跟同时中邪了一样?
“疼……”
两个人都只有一个字。
阿絮疼得直抽搐,而姜姻都疼得滚到了地上去。
“你们到底怎么了?!”
姜姻撑着一口气,强迫自己保留一丝意识,她在身上胡乱寻找,念叨着说:“解药……解药……”
阿婆听见了这一句,她也跟着在那女人的身上寻找。
天色还不算大亮,阿婆又年事已高,老眼昏花,她摸了半天才摸到一个小药瓶。
“是这个解药吗?”阿婆问。
姜姻见终于找到了,她哆哆嗦嗦地指着阿絮说:“给……都给他吃……”
阿婆打开瓶子,看到里面有两颗小药丸,先是拿出一颗,塞到了小郎君的嘴里。
小郎君顿时就不抽搐了。
虽然阿婆刚才听见那女人说都给小郎君吃,可见着小郎君已经不疼了,而那女人还疼得直打滚,她便将另一颗解药给了那女人吃。
果然,两个人都平静下来了。
阿婆摸着空药瓶,喃喃自语:“还说你们不是一家的?连这都一样。”